　　　◎九、下的歌　上

　　　　　　　　　　　　　　　　　⊕潘文良

　　　⊕１、白翁

　　已很久玩弓了！
　　那把陪著阿文，度童年光的「自弓」，如今，被在「百箱」中（有翁仔、翁仔身、橡皮筋、珠、球等，很多西），也不知道，成什子。
　　今日一起，突然想把弓，拿出「亮相」，看看是否「弓未老」——了大的百箱，害得阿文把房，翻得七八糟的，也找到匙；幸好用的是一，「很用」的超大，去用，打了支「上」字形的「匙」，便把打了。
　　阿文仔地，看看自己多年，「辛苦」的收翁仔，有盒，至少也有五百吧!?翁仔身，有一盒、珠有一盒；橡皮筋，少也有一千多；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橡皮球，了一下，共有四十一呢！另外，有一堆各形各的磁，跟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具……要不是，有的被阿母了、扔了，恐怕再加百箱，也都不下呢！
　　阿文拿出了「箱封」已久的弓，心得很，彷遇到一位多年未的老友似的，不禁看了看、拉了拉，果然好好的，於是，把房收拾了一下，上跑到下去——拾起一粒小石子，放到「」（石子的皮）上，拉了弓，屏住呼吸——瞄〈阿章〉家旁，那棵木瓜上，果存的「木瓜」……好，把手一放——
　　石子破空「咻…………」的一，接著「叩！」的一，正中木瓜。
　　阿文看那木瓜，流出白色的汁液，心得很，不禁笑道「哈！哈！哈！果然是弓未老！」阿文著，便坐到屋旁的大石上，看著弓……
　　　　——．——
　　阿文把「功」（打弓的功夫），可是得不易的呀！小候，跟著大夥，死活、天天，成天弓不手的，石子得每口袋都的，事就拉著弓，「瞄瞄去」，瞄得眼睛都得「大蕊」（大小朵）了呢！
　　大夥想到，就去「偷」阿清家的酒矸仔（阿清家是山上唯一的店），拿到「石尾堆」上，去做（打弓）——由近一直打到；初打的候，老是打不到，得大夥，常把酒矸砸碎，後，慢慢地，打得到了——打破酒矸，便是常有的事，可是玩次，就被人「告」了，大夥挨了，才敢用酒矸，而改去罐子打，打得乒嚷的，倒也好玩；或是起木打……
就，一天又一天～一星期又一星期～一月又一月的，了好多好久，果然是出了一把好「功」。
　　然而把「功」，也使得大夥，打死不了少可的……成了肚子的食物……
　　阿文後，感「罪孽深重」，才敢再「打」。
　　　　——．——
　　阿文想著想著，又了些小石子，坐到大石上——打西打的，打了十，中了十（中的，不算的），一得意洋洋，而「忘形」，竟然忘了自己的誓言「我不再朝有生命的物打！」阿文居然找了一〈喙〉炮……
　　幸好喙跑得快，被打中。
　　阿文便又朝一〈喙撇仔〉打——
　　幸好喙撇仔「好命」，差了一，不然早就命泉了……
　　阿文後，又看到一〈松鼠〉，竟也弓打——
　　好石子得大了些，到松鼠面前，早就落地上了……
　　果阿文一打了十，也打中什的西。
　　阿文一在是得很，心不禁叫道〔真是煞我了，怎功夫一下差那多？〕阿文最後，也只得安慰自己〔也是「有心抓抓不到；意打死老虎，反而打死老虎」吧!?〕阿文最後，也只好「放」，打的念，上石子～拉了弓，也不想瞄什，只是意打——把手一放，石子便了出去……
　　俗「巧不成！」
　　一「白翁」，正好跳上仔的枝上，叼起一子，昂著要吞下去，知道……石子竟然去，打中的「心」……
（真是所的「歪打正著」啊！）
　　白翁吞掉子、再叫一的也有。
　　阿文眼地，看著——
　　白翁枝上，悄悄的，落到地上……
　　阿文愣了好，一把扔了弓～跑到下～找到了白翁～把白翁捧在手中——
　　白翁在流血，血地，流了阿文的手掌；那眼睛，憎恨地，注著阿文，彷要阿文撕吃入腹的子。
　　阿文看得害怕了，地看著——
　　白翁的眼睛，地失色、地、地合上……那尖尖的小嘴，得大大的，彷在喊一般，就像是在阿文一，好，才慢慢地合了起；的身，也由的，成冷的，就的——死了……真的死了。
　　阿文眼的看著死……看著——扎的力量也有的死了……
阿文心，不禁叫道〔我……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你……你不要成鬼，跟我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阿文心叫著，想起自己跟土地公前的誓〔我以後，不再打……不再打物了！〕阿文看著白翁，心又直嚷道
〔我不是故意要打死你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才……你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跟我命……〕阿文望著手的血，心中一悚然不安、害怕……
　　害怕白翁，晚上成「仔鬼」命，把人抓到半空中，然後，再摔到地上，把人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淋漓，可是「死不了」。仔鬼就下——生吞活的吃肉……一口口的咬、一的吃……那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的……也只能眼的看著吃肉，也法扎、也法喊救命……
　　阿文不禁叫道「啊……我不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要向我命……我不是故意的……」阿文叫著，也不知了多久，心情才平了下——
回家拿了「耙仔」，到榕下的斜坡上，挖了坑，把白翁放了去，仔地，土一掬一掬的撒下去……立起了一座小小小小的新。
　　阿文用了一平的石做墓碑，上著
　　　　白翁公公之墓
　　　　　　　阿文　立
　　　民六十五年七月十五日
　　（民六十五年，阿文小五年。）
　
　　阿文又抓了些青祭品；野花、野果一小堆，拿了支香——跪在白翁的前祭拜，一著「白翁公公……你要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成仔鬼抓我……你一定不能……我以後……不打小了……我以後不玩弓了……你成仔鬼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成仔鬼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白公公……白公公……阿陀佛！阿陀佛！阿陀佛！阿陀佛！阿陀佛！阿陀佛…………」
　　…………
　　阿文爬到上，拾起了弓，看了看，不禁叫道「都是你害的！要是有弓，我也不打死……」阿文了「下定心」，自己「死心」，於是便跨好了步～抓住弓的皮，猛力地著，然後，往下一——阿文心想
〔嗯？　奇怪……怎好像，掉下去的音呢？〕
阿文向下了一番，才
　　弓，掉到上，著了……
　　阿文心，一竟得可惜的……到底那把弓，陪了自己好年了，「也有情」嘛！
　　　　——．——
　　小候的弓，都是自己做的，那可不容易哪！要先到芭，或是相思林，去找一支「丫」型的枝子，可得精挑呢！叉要在正中、叉的角度要中，不能太、不能太窄，是要找上半天，才找得到，一支令自己意的；找到了丫型的枝子，把皮的刮了，再到踏店，去要「色的胎」（黑色的胎，性不佳）；至於，那「」，可就不易了，得厚著皮，到皮鞋店（皮鞋修理店），去跟人家要一，要不然就得到垃圾堆去碰，看看能不能到，人家的破皮鞋——找材料不易，做起，倒是的，三下子，也就做好了。
　　　　——．——
　　曾是不手的弓，如今，之如蔽履……
　　阿文想了想，竟然步，想下去把弓回，走到，又想到白翁的死，只得把「回弓」的念，打了大叉叉～抓了抓，道「唉……是的好，要是有了弓，哪天，一起，又拿出……打小……那可就麻了……」
　
　　　　　　　　　　　　　　　　　　　　　　2002.06.10.一　二校
　　　　　　　　　　　　　　　　　　　　　　2020.07.26.日　修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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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松鼠

　　阿文的大弟〈金童〉，平老喜捕、捉、抓等等，可是，每一次，都是「虎蛇尾」，到後，常都是把得死。
　　阿文有天，告金童「我同〈人詹泰芳〉，以前，了一松鼠，在有乖的，他要出去玩，就跑到他的肩膀上，跟他出去；都自己去找食物，吃了，就跑回，都不用；夏天到了，跟我同去『游泳』呢！松鼠游泳，用『狗爬式』的，尾巴平在水面上，很好看……後，在一次，死掉了。」
　　阿童阿文那一，真是煞了，也想要去捕一回，把得比詹泰芳的松鼠要好……
　　捕松鼠要用老鼠，面著香香的香蕉，或是番薯做，放置在「松鼠路」上（松鼠常循著一定的路往），也就可以了。
　　阿童果然「一下子」，就提著一「小松鼠」回了——
　　阿文看了，心想〔小松鼠，一定的「警告」，嘴巴得不生死，怪「出道不久」，不知「人心」……平，都得等上三、四天、一星期，得口水直流的，忘了「教」，才能捕到的，今天，怎快，就抓到了呢？〕
　　阿童著叫道「我才好，下了，就跑了呢！好像三天吃西一。」
　　阿文得，心不禁叫道〔又有一松鼠，要遭殃了……〕
　
　　阿童把松鼠，，每天到去找，拔了一大堆木瓜、香蕉回，想要「好」那松鼠。
　　那松鼠，一也「不情」，吃也吃、看也看的，成天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撞又撞西，撞得鼻，成鼻（流血），撞得毛掉、皮破、血流的（每被子的松鼠，都）。
　　阿文看了，在可……真想把放了。
　
　　自阿童抓到那小松鼠之後，每到夜——
　　阿文是到有「嗄啊……嗄啊……嗄啊……」的松鼠叫。想是小松鼠的，失去了小松鼠，在痛哭吧!?　叫不，是那悲、哀痛，在夜人的黑暗中，倍可……
　　阿文了，都忍不住要掉眼呢！
　　天之後，小松鼠大概是失母心痛，整天茶不思、不想的，老是的伏著，一也不，目光呆，一副失魂落魄的子，真叫人看得。
　　是夜，又到小松鼠的悲啼了……
　　阿文得忍不住了，於是起身，定要把小松鼠「偷放走」——
阿文捧著小松鼠，那瘦弱力的身子，走到庭中，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著的眼睛——的眼睛，亮。　阿文以那是水呢！阿文著的叫，不禁也流下眼……看似乎是得力可跑，只得，送到榕那去，把放在上。
　　小松鼠，是一也不的伏著……
　　阿文叫道「小松鼠！不起！害你受苦了……不你也可以因此得到教……你可以走了，以後，要小心！不要那吃……走啊！我不再抓你的，走啊……走啊！」阿文不晃了晃的身子。
　　哪知小松鼠，竟然「溜」下去了……
　　阿文忙跳下去，把小松鼠捧起，小松鼠在抖……阿文以在「冷」，於是，回家去，拿了一件衣服，小松鼠裹了起……
　　小松鼠是直直抖——抖……抖……抖…………
　　阿文看了久，竟然一也不了，不禁伸手弄著小松鼠，一叫道「喂……小松鼠……小松鼠……你醒醒啊……你是怎了？小松鼠！」
　　小松鼠哼也哼一、也不一下……
　　阿文小松鼠捧在手中，只得
　　小松鼠的身子，越越冷……於一也了——小松鼠死了……
　　阿文眼的看著小松鼠死去，竟然一法子也有，心不禁叫道〔都是我害的……我不告我弟弟那件事的……我告，就不抓你了……是我害死你的……都是我害的……要是我早天，把你放出去，也就好了……〕阿文著小松鼠的，那一又一的悲，阿文不也流面，心中深感愧疚……
　　…………
　　翌日清晨，太初醒——
　　阿文拖著耙仔，又到榕下的斜坡上，挖了坑——把小松鼠埋了起，立上一墓碑，著
　　　　小松鼠之墓
　　阿文跪在小松鼠的前，向小松鼠叩，了好百「阿陀佛！不起！不起！不起……」
　　一好夜，小松鼠的，依然悲不止。
　　阿文了，就感到比的心痛、、愧疚。
　
　　事後——
　　阿童叫著「奇怪！我的松鼠，怎不了？」
　　阿文「松鼠死掉了……」
　　阿童竟不死心，又去捕松鼠——
　　阿文每次都中蛋，使他捕不到松鼠——即使捕到了，也偷偷的，把松鼠放了。
　　阿童那候小，好好的，不然啊！他要知道，是阿文的「好事」，不知道怎呢！
　　不即使被他——
　　阿文也甘——阿文可不想再埋第二松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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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３、咪

　　得前一子，〈三八阿花．二世〉（阿文家中的母），大腹便便，今天方才注意到，的「肚子」不了。
　　阿文心想〔什候，生了小呢？〕阿文把耳朵掏得乾，在家中地，聆了好天，才循著微弱的「喵喵」，爬上隔——在一箱衣服，找到了小咪。
　　小咪，共有三一灰、一、一花，眼睛，整天在一起睡，肚子了，就喵喵叫，子在惹人。
　　阿文每天，是要爬上去看五、六次，希望每看一次，大好多——越看越大。
　　三八阿花，在「小」，好像不喜，人家看的小孩似的，常常在「搬」，把小咪，叼叼去的，真是不嫌累呢！
　　阿母是叫著「你一直去看，著一直所在啦！」
　　可是，阿文一聊、二忍不住嘛！就是要去看小咪。
　　於是，三八阿花，就像是在跟阿文，玩捉迷藏似的，三天，就地方，不，是被阿文找著了——藏在天花板上，阿文就拿手筒上去看；藏在柴堆，阿文就把柴搬看；藏到屋下，阿文就搬梯子～爬上去看…………
　　後，三八阿花，大概是不人，也是搬得太辛苦了、嫌麻，竟然只叼走，那灰色的小咪，另外，就置之不理了。
　　阿文是煞周章地，找到的「新」，把另外小，送去，哪想到，上又地方了，而且，每次，都是叼走那灰色的；把灰色的小咪，得肥肥胖胖、的，的跟花的，就乾瘦小，真是「偏心」。
　　阿文後，也得找了，乾脆把三八阿花，子，迫咪跟花咪。
　　後才注意到那灰咪是公的，咪跟花咪是母的……真是「呼怪哉」！也「重男女」不成？
　
　　了星期，小的眼睛了，跑跳了……於花花世界，感到比的新奇有趣，成天活蹦的，到跑，吃奶，都不安分，一下子爬到母背上、一下子抓母的、一下子咬母的尾巴；母是量跟玩，有，「太分」了，惹得母「喵……」的大叫一，得小咪跑得的，只是，一，又靠到母身上去「撒」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了——
　　小咪，一天一天的大了……
　　有天夜——
　　阿文突然到一——
　　「喵噢……」（的叫。）
　　阿文中醒了，拖鞋也穿，便跑到大～打，一看——
不禁叫道「天啊……」
　　三八阿花，正在「吃」那小花…………
　　阿文心不禁叫道〔我是在作？〕阿文真以自己是在作呢！　愣在那，眼地看著——
　　三八阿花牙舞爪的，把小花咬得支破碎、血肉模糊的活啖生吞……
　　血……血……地的血……口的血……
　　阿文得叫道「阿母仔……阿母……」
　　阿母、阿爸，被阿文一叫，也都跑了出。
　　阿母一把阿文，抱在。
　　阿爸「喝！」了一，把三八阿花跑了。
　　地上，只剩下小花的……
　　…………
　　那晚——
　　阿文得不敢睡，一，感到限的恐，就像是看到鬼似的；突然，好多好多有於「」的故事（播目），都在眼前，什《九命怪、黑仇、怪屋的》……耳畔充了的叫，那叫好邪、好可怕……
　　那的在「狗、……」
　　「」就是「」，就是「地」……地都是「鬼」——是鬼。　那些「巫婆」的身，就常有，或者是黑陪著，做她的「手下」……
（阿文的想像力，真是太富了，把想成了鬼的化身。）
　
　　清晨，光照去了，阿文心中的霾……
　　阿母叫阿文拿「火灰」，去把血泊掉。
　　阿文後，想把小花的拿去埋，便拿火——手都抖呢！
　　榕下的斜坡上，又立起了一座新，碑上著
　　　　小花之墓
　
　　三八阿花，一搞——
　　阿文於，也就不再像去，那喜了。
　　小、小灰，天天把家，弄得七八糟的——
　　阿文要上，找不到鞋子，因被小搞得一鞋、西一鞋的。
　　佛上的香、台，成了一片；花瓶打碎了、杯子弄破了……柱子抓得的……
　　阿文不禁叫道「最、最了……死掉最好，才不人……」阿文竟然，的「咒」咪。
　　有天夜——
　　那小，竟又被三八阿花吃了……吃得剩下一。
　　阿文看了，也不再感到多害怕，又小的，拿到榕下的斜坡上去埋了，又立了新的墓碑，上面著
　　　　小之墓
　
　　阿文以小灰，比幸，哪知也逃死劫……
　　一天夜，小灰的叫——
　　阿文跑到，正——
　　三八阿花，咬著小灰的脖子。
　　阿文得踢了凳子——
　　三八阿花得放了小灰，跑得影的。
　　阿文上前去，好凳子～坐了下，揉了揉，看看小灰——
　　小灰似大，只是「度」，直喵不停。
　　阿文了半天，也法使平，拿，只好回去睡。
　　第二天早上——
　　竟在灶前，小灰的……
　　阿文看了，真恨不得，去把三八阿花打死，像打棒球那，一棒打得破骨碎……到「美」去；然想，也那量，最後只是定——〔以後再也不理三八阿花了。〕
　　…………
　　阿文又把小灰的，埋在榕下的斜坡上，小灰，立了墓碑——
　　　　小灰之墓
　　阿文後，乾脆立了大墓碑，著
　　　　三小之墓
　
　　阿文是不明白〔什吃掉自己的小？俗「虎毒不食子」啊！什，吃掉自己的小呢？〕
　　大人「那是小生出，被『肖虎』的人看到了，才那。」
　　阿文後，就「」了「」
　　以前，老虎跟是好朋友，然比老虎小，可是，的比老虎多——、跳、「威」（起全身的毛），爬。
　　老虎要教，可是不教，後，就反目成仇了；老虎看到，就咬死；爬到上去，老虎就莫可奈何。
　　後，生了小，果老虎找上，了「保」的小，想跟老虎拚，可是怎拚得老虎呢？　最後，只好叼著小跑，可是，次只能叼一，只好叼最的小跑。老虎一直追，累得要死，最後，得跑不。　老虎又逼了。
　放下小要休息——可是小，早已在慌之中，被咬死了；肚子一，就把小吃掉了……可自己吃，也不意老虎吃……
　
　　然而，怎知道人家是「肖虎」的呢？
　　再家也人肖虎，就是阿章、阿坤他，也人肖虎啊……
　　呵……啊！啊！於心何忍呢？　竟然吃了自己的骨肉……
　　肚子？每天三餐吃拌，老鼠都不用去抓，？
　　啊！何那酷？於心何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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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蛇

　　阿母阿文幼年，最「仂」了——　（仂努力、勤快。）
　　每次到菜，是著拔草；拿不嘛！又喜拿，常常砸到丫子，痛得哇哇大叫（不哭）。
　　阿文在地上爬——有次，阿母回家挑肥，阿文人家，整蕹菜（空心菜），草也一起拔得乾乾呢！　搞得阿母笑也不是、也不是的。
　　了不阿母「的硌硌做、的振！」　（不。）
　　所以阿文常常扛著，到菜草、土，方不阿母口中的「乖囡仔」。
　
　　天——
　　阿文又扛著到菜——了一韭菜的草；著大太，一，也就汗水淋漓了，只得到下去休息——
　　　　——．——
　　阿母常
「早，恁祖仔，定定咧恁公仔，上仂！
　逐工，是比日早起床，椅子都坐，著走去菜——
　草、、掠、施肥……
　人的刺瓜，豆仔引，都收起啦！他的刺瓜，都抑咧花；
　伊的菜瓜，逐工都割一、二米；
　冬瓜像人共款、仔都比大拇指粗……
　人合意伊的菜……
　人伊『汝菜是安怎的、有啥秘？」
　伊只是笑笑，了一字『勤』字……」
　　阿文的阿公，在阿爸九的候，也就世了，阿文，是非常陌生的，也能一照，「」阿公——有一「勤快的」阿公，阿文常引以傲呢！
　　（阿文的阿公，在做工，有回，坑爆炸，本已出坑，在洗「家」了，到事故，便又入坑去，背了人出；第二次，再去救人，果……全身灼，反而被人，抬了出，被送到院，隔天，就世了。）
　　　　——．——
　　阿文想著想著，不禁又站了起～走到太底下，做了深呼吸——
阿文了道〔我要向阿公看！〕
阿文著汗水、舞著，好，又整好了一股蕹菜。
　　突然一「臭腥味」，鼻而……
　　阿文一看——不退了四、五步，只——
　　一八尺左右的〈臭腥公〉（蛇），正〈阿土伯〉的田，「游」了下，要跨菜而。　（八尺二公尺四十公分左右。）
　　阿文於「蛇」，向都是很害怕的，看得都不敢，呼吸像是停止了，不心乒乒砰砰的，跳得很害，要不是那「有」的「臭腥味」，阿文也不的，到，要是被，出其不意的，咬上一口，阿文可能「救命」都不及喊，就成了的「下冤魂」了呢！（臭腥公，其是毒的蛇。）
　　臭腥公尾地，慢慢的游了，像是「目中人、若睹」一般，慢慢的～慢慢的……一寸～一寸地移著身子，有，停下～抬起，向四看一看呢！像是在「山玩水——散步看景」……
　　阿文真是急煞了，心直叫道〔快走啊！你快走啊！〕阿文真心被臭腥公看到呢！到，被成田鼠，咬去吃了，那可就冤枉了……阿文都不敢，可是太下的影子，在抖。
　　臭腥公，竟悠哉悠哉的逛著……幸好，把阿文「看在眼」，好半天，算是晃到田，向下一田游去——
　　阿文突然一念心起〔一定要去我家偷吃蛋……最近，蛋常常不了，一定就是偷吃的……〕阿文不跳上前步，叫道「偷蛋！可！偷蛋！看招！」阿文也不知，哪的勇，又一箭步，跳上前去，同，高了，向蛇打去——
　　臭腥公正要溜下去，不身「滋……」的一，尾巴（差不多尺），竟被阿文砍了……
　　阿文一，又害怕了起，只——
　　臭腥公的身子一翻——溜到下的半截身子，就翻到田了。
　　阿文看愣在一旁，也不敢。
　　臭腥公痛苦堪，在地上翻扭的扎著，嘴巴一下得大大的，露出支尖如的牙、一咚咚的蛇信……尾巴在一旁扭著，血掉的地方，了出……
　　阿文心想〔幸好我站得，不然被的血到，我的肉，搞不好，像碰到硫酸那，「溶化」掉呢！〕阿文大眼睛，眼的看著，看到後，都把蛇看「糊」了，只——
　　一的身子，不停地扭，像是要打一「死」般……
　　阿文看得一心，像是被那「草索仔」，的住～住～得喘不——好、好害怕……
　　臭腥公，忽然把得高高的，向著阿文——
　　阿文以一定是要，得一把，朝扔去～身撒腿就跑——跑啊……跑啊……跑一步，都有平常走路的三、四倍呢！（要是在跟人家比跳，阿文一定第一名的。）
　　…………
　　阿文好不容易地，跑了半天，才跑到家，（一步跳那，竟然跑了半天，才到家……）家人在，阿文只好了三支香，祈求阿公、祈求土地公、祈求世音菩道〔你可要保我啊！臭腥公，找我算……〕
　　…………
　　阿文直到昏，才想起「」，在菜呢！只得著兢兢的心情，走向菜……手地，靠近臭腥公，探一看——
　　臭腥公的躺著，被著——蛇尾巴，跳到一丈多的地方，已「振」了。
　　蛇血了地，番薯上，斑斑是血……
　　阿文看了，心想〔下子，我不敢吃番薯了……〕
　　最可怕的是死不瞑目的眼睛，得大大的瞪著，在夕下，著的寒光。
　　阿文看得不禁毛骨悚然……
　　，在蛇上，去、忽停忽起的。
　　阿文倍恐怖非常……看了久，「」臭腥公「真的」死了，才俯身去起，上跑到水窟旁，把手洗了五、六遍；又用草，刷了又刷，深恐染有蛇毒似的……
　　一吹了——
　　阿文又到那股臭腥味，鼻子不，一感到心了。阿文才想要走，突然想到〔人家「打死蛇，要把蛇打，不然成四蛇，找人仇……」！要把的打……〕阿文回～用把臭腥公的，打得稀，「定」已打碎了之後，方才「呼……」的了口，又去把洗了遍，方才「安心」的踏上程。
　　可是……
　　阿文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那〈叔敖〉（叔敖埋蛇），於是又折回，摘了片大芋，用枝子，把臭腥公，那被砍成截的，芋～包了起，拾起，一口，跑到榕下的斜坡上～挖了尺深的坑……把臭腥公埋了，完土後，又抱了大石「著」——怕溜出呢！
　　次，有臭腥公立墓碑——
　　於「蛇」，阿文一向是「敬（畏）而之」的，要是立上墓碑，以後看了，就想起，到，又心肉跳的，所以是立的好。
　　阿文跑回家，去拿了三支香，和一（冥），去了臭腥公；拿著香，跪在地上，拜了拜，道「你可怨我……不要找我仇啊……你可是『死有辜』呢！叫你偷吃人家的蛋……你死不足惜……我是『民除害』……你可找我仇啊！拜拜……阿陀佛！人家『早死早出超生』，蛇啊！蛇啊！我祝你世，不要再蛇了！」阿文站起身子，看看旁一的墓，不禁於心道〔呵……什候，成了物的呀？〕阿文了，扛起——踏著暗淡的暮色回家。
　　阿文心中，然存，但是，想起〈叔敖〉，阿文就得的（阿文真以，自己，是做了件「善事」呢！）
　　阿文也未，也像〈叔傲〉那，上一宰相喔！
　
　　　　　　　　　　　　　　　　　　　　　　2002.06.10.一　二校
　　　　　　　　　　　　　　　　　　　　　　2020.07.26.日　修校
　
▲

■附

　　　⊕叔敖埋蛇

　　前，「楚」有小孩，叫作〈叔敖〉。有天，在外玩，看到一「蛇」，便打死蛇，把蛇埋了。
　　叔敖回家後，竟得吃不下。
　　叔敖的母，便道「你是什，得吃不下呢？」
　　叔敖答道「我人『看到蛇的人，一定死掉。』我今天，看到蛇了，恐怕死後，法侍奉母……」
　　母道「蛇在哪呢？」
　　叔敖答道「我怕人家又看到，所以把打死～埋起了。」
　　母了「孩子啊！你不必！你有善心，我『有德的人，必善。』你以後，一定得善果的。」
　　叔敖大了，果然了楚的宰相。
　
　　唉！「蛇」，是多的「辜」啊……
　
　　　　　　　　　　　　　　　　　　　　　　2002.06.10.一　二校
　　　　　　　　　　　　　　　　　　　　　　2020.07.26.日　修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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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整修，首於「新台」。
◎潘文良《下的歌》上。2020.07.27.一　00:3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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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良《下的歌》下。2020.07.27.一　00:5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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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告於。2020.07.27.一　0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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