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曾是寂寥金暗
「曾是」一般或作「曾」解,意指「曾有多少夜晚」;然此作「已是」 佳。首先,作「曾」往往有今、昔之比,如「伊今日幸,曾是昔年」 、「昔年曾是江南客,此日初外心」 等,如此相思之情彷昨日花,情感既然已消淡,又何必反覆追思、期盼?其次,作「已是」有延的沉重感,一表示相思之情未曾,正下句「消息」作烈的比。
「寂寥」是一寂、空的孤感,既言自己心情,又暗指佳人不在,乃「曾是」的心境。
「」原物燃之,「金」合多指而言,如徐伯〈孤〉: 「玉滴,金彩光」、〈次景文左藏〉:「夜催金落」等;又、中引《新唐令狐》所「金」,「金」指「金的花瓣」 ,其加「金」字,只是富的象徵;同「金」「暗夜」恰成明暗比,使夜深的感被托得更明 。
全句表自己女方情意的定著,在空寂的夜,一人盯著逐黯淡的,而夜未眠,有「炬成灰」的等待意味。
六、消息石榴
「」字用在後,表示程度之深,相於「煞」、「」,如融〈杏花〉:「粉薄掩羞,花中占得流」 ,又山〈〉亦有:「班嘶七香」之;「消息」乃「女方」之「一」息,正上句「自己」的「曾是寂寥」成烈比。
而「石榴」在民俗上本有「多子」、「婚姻幸福」的象徵,至於「石榴」,一般作「石榴花」解,有之喻;以作「石榴裙」,喻指女方。唐句中多「石榴裙」之句,然山中多用「石榴花」,如:
我春心自醉,不君石榴花 。
日心人不,石榴花琴 。
浪笑榴花不及春,先期零落更愁人 。
又〈石榴〉云:
榴枝婀娜榴繁,榴膜明榴子。可池碧桃,碧桃一千年
由上,李商「石榴」、「榴花」常有寓意:
1.藉石榴花之,之消逝相,有念、感之意。
2.女性相,或言女子容,或比女子,如此已含「石榴裙」之意。「石榴」既指之消逝,又喻指女方而言,此亦李商一喻多寓的法。
──全句之意指消逝,眼石榴花,然佳人音全。
七、斑只垂岸
首先,「」即黑白相的。羽〈大歌〉有:「不利兮不逝」,《玉新神弦歌十一首之明下童曲》云:「孔赭白,郎乘班,徘徊社堂,望不欲。」,人作言「」,多用此二典故,前者代表悲,而「郎班」,李〈夜坐吟〉、〈曲歌〉李白〈曲歌〉皆有「郎去矣乘班」之句,郎本神仙之意,後人「情郎」作「郎」,有甚至以「班」借代「郎」,是常用的言。李商便有:
河合西路,班送郎。(〈雪之二〉)
白道入暮霞,班嘶七香。(〈〉)
此外,如晁之〈同直文刑部杜君章家次封丘杜次〉:「阮公不,郎班不用嘶。」、范成大〈班〉:「斑後月」等,凡中用「班」,大多、送行、不等意相,尤其是男女人之。
而「垂」在唐中普遍,除了景地外,亦多冶、、送行,甚至男女情思有。如:
岸上家冶郎,三三五五映垂。紫嘶入落花去,此踟空
。(李白)
安陌上,唯有垂管。(禹)
垂拂白,日上青。(物)
本句班垂,既有留等待、不欲之意,亦暗喻之愁思;「只」字,心志之定;佳人消息,因此郎不,除非盼得好,吹佳也。
八、何西南待好
於「西南」,一般注家皆引曹植〈七哀〉:「君若清路,妾若水泥。浮沉各,合何?西南,逝入君。」,西南者,好也 ,即李商〈留畏之〉:「湘浪上有景,安得好吹汝。」之「好」 ;而邱燮友亦云:「西南,泛指一方向而言,在的含意」──言之,即「好」之意也 。
然,徐德泓引《易》:「西南得朋」,以「二字(西南)亦非漫下者」。
又、浩注李商〈李肱所松得四十〉一:「南清都,雨相通。安知夜夜意,不起西南。」,引《楚》、《史》、《氏春秋》、《淮南子》等所:「,西方」 ;又引曹植〈七哀〉、郭璞〈仙〉:「西南,波起」等,以:「似皆以西南寓近君之思」。──如是,西南只是泛指好,或有寓意?
唐中使用「西南」者,除了指方位(如白居易〈恨歌〉:「千乘西南行」),以及天象、(如白居易〈同微之郭舟五十〉:「白日西南」、〈立秋夕忽至〉:「好西南」,庭筠〈池塘七夕〉:「月出西南露秋」、)外,如:
雁西南,何如故人。(王勃)
西南恨失朋(子昂)
人江水,日向西南()
折芳佳地,望月西南(卿)
吟日西南望,及春花落(禹)
因西南,吹上玳瑁床。眠衾,展。(崔萱)
高堂舞榭管弦,美人望西南天(籍)
等等,西南似乎多、、思念(包括朋友男女情思)等意念相。,以「方位」代表心中之所思,源於《豳山》 :
我徂山,不。我自,零雨其。我曰,我心西悲。
──此之「西方」乃人思念欲之家也!其後若王粲〈登〉 :
以望兮,向北而襟。
──此之「向北」亦皆之情也。由是,「西南」一可能寓含:
1.西南指之所,故往往送行、、相思有。
2.「西南得朋」之意。
3.西南即西、秋,又「」,原方位之;而「」天,所:「帝兮,倚而望予。」(《楚》),有期盼之意,而秋又是一年之,因此又有思念之意。
4.西南或西南,可能「」/「春」之代表美好、希望一,已成常用之成。
可「西南」,未必指方位、,也不是而漫下者。山中往往一多寓也。
其次,「待」字亦有深切期望之意,此句「何西南待好」承上意:女方之「消息」,依然深情等待,著不悔;而班岸,唯期盼好吹佳人息,得以再重逢相聚。──有上文男方深切之思念,而表此段情感限期盼思之意。
由上,此是以男性,回、述一段或短幽渺,永忘的感情。其中,的在於「走雷」的性定。同以之分次:以上四句,女子夜深的沉,走掩扇的俏皮相映,是想像回;以下四句,消息的望西南好的期待,是阻隔希望存;使得全,表面似「」,暗含想像期待之「境」。
此外,夜的幽暗、的金火,石榴的、垂的,之走、之岸等等,明暗、色之相反相,而「扇裁」、「月魄」、「石榴」、「班」等之一多寓,使得全意繁、意象曲折重,境之美,令人目不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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