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11
活到老,到老！
「在天作比翼，在地理枝；
天地久有，『此情』期。」
——改白居易《恨歌》
的：
● 活在心中的我？
寄出上信〈我——，就了〉之後，好友和辛竹英位老回信中，才知道和他/她偶起自己另一半、口的「周先生」的，我大吃一。
•80年代初，住在大四村宿舍，母子和居小、小娟合照。
的，心目中的我，居然是：
● 是有智慧的人，看事情非常敏，察力和行能力都很；
● 想法深刻，眼光到，是真正的知分子。
一再「以我」。
的老太太，我相七十年，五十多年，些正面肯定的，面，尤其退休後，人整天在一，在耳起的是：
「了多少遍了！是不！」
「焦了！煮西，又用器？」
「忘了？怎老忘忘西？」
「你是真笨是假笨？是故意惹我生？」
「笨！怎又到自己了！」
家有，一切OK！衣服破了，；扣掉了，；腿骨了，替我上；被尖角撞破了，把家中所有尖角黏上板；背，手不著，抓；洗好的衣服，；咪花花的吃喝拉撒，管；家器了，；……因我事事莽撞，粗心大意，不知道保自己，不如自己做，反而省心。
•志唯一留下的泳照（60年代，美）
我早已被「疼得」、「得」依成性了。少了苦口婆心的叮，稍有疏忽，事事成。譬如今早起，打大，才我又把匙插在上，忘拔下；譬如清晨起蒸了包子，水都煮乾了，底焦黑，到味，才差出大事，光洗刷子到亮，了快半小的。譬如微波20秒的，按成2分，能吃？
之，就像的：「老先生只管家生的大事，家的小事，全老太太管。不，什是大事、什是小事，由老太太定。」
小小的家，的人口，哪有什大事？所以，家中有事，乎全包了。看，一走，往後我怎活？
● 幸福的秘？
管我物生活不富裕，但也不虞乏，夫妻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其也融融。在不少人眼，我如「神仙眷」。
我的故事，知道的人有限，的老太太，可以和大家分享？
2016年7月，友老（下）自上海台中加研，址就在附近，她找空，家小坐。
她信佛教，茹素，家素的只剩水果。到房切削水果去了。
「周先生，」好有貌，的：「可以一很私人的？」
「然可以！」
「然和你初次面，但短短十分相，感非常馨，尤其看到位互的默契之深，我好感。我要的是：『夫妻之究竟怎相？』我曾我的老，他的回答是：『要相互敬重。』您呢？」
她想到我的回答，短有力，只字：
「！」
到句厘式的回答，愣了秒，接著爆出霹般的大笑，久久不竭。
「怎了？」在房的，立刻出探，以出了事。
「事，事！」笑回：「周先生好幽默。」
我是，得真切而。後才，「尊重」另一半「美德」，我不是一二的。前不久，文祖（1918～）先生在他的新表上（https://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210716000625-260115?chdtv），被到「」，「笑自己其生、保健一概不重，最重要的生既不是『早睡早起』，也不是『少吃多』，而是『太太』，完全符合他的另一生活哲『不自』」。
如何？的老太太，有人不我一枝秀呢！
不忘掉段甜味的往事：
有一次，我到「宗教信仰」，：
「我小候跟著姐姐去信了『天主教』，但得自己缺了什，融不去，後慢慢不去了。你呢？有宗教信仰？信什教？」
「我有！『』就是我的宗教！」
涮——！我看一下子了，看不出是喜是怒，大了眼睛，：
「我是正正你，你胡了。」
「我胡，我是正正回，我信的是『志教』，『教』只有『一信徒』——就是我。」我答道。
下明白了，有心又有害羞，故意含嗔笑道：
「哈，哪的胡扯，你呀！不正！」
「我鹿的《未央歌》的。」
「《未央歌》我也看了，哪有你的些！」
在我年的候，《未央歌》是狂，乎人手一。
「有啊！那是的小童告女主角燕梅的：『就是我的宗教。』小童，他的信仰，就是『信燕梅』。我小童是的，一人，就，道我了？」
「是？好吧，就你信吧！」只好了。
，每天我都有不完的。我有相同的值，相同的嗜好；喜的我全喜，的我全；所以，常我身心的率一致，事事、、都在共。
● ：「每天我100次！」
自在去年（2022）11月18日床之後，就再也有踩著地板自己行了。，我真的不知道，在短短一多月之後，失去。
了安病房，我有和「安」字上等，因「住院」的定，是17日那天，看力太弱，建住院，充分再回家。依我的知，多、三天就可以出院。
第一，突然失去行能力，才家走到大口，已法再移腿。
第二，住院後突然神志不清，有出。
但，十次密集的刀治後，病好，身可以在床上，恢得好。在理人指下，我把家餐改成房，添置了床、中、看、尿布、Krober氧，以及安排各品放置，，於12月1日利接回家，了心。
，住院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人人喜。幽默、大、、……而且大恩。
大是去年11月下旬，躺在病床上突奇想，喊我到床前，：
「老先生，我好好你！，我！」
敢不命?！我立刻了，一再。很高，笑容面，下令道：
「在始，准你我，每天要100次！」
100次?！不是像公啄米粒？不，我在其中，不停。很快的，「」，大家由奇始，怪不怪，成了日常。
年的理偶忙中偷看一下。天物，留下回。
持要以自夜看，我有喘息的刻，也可以回家照一下咪花花。
每天晚上，七前。次日，我清晨五多出，然後遵的建，五份早回病房。通常我在六半之前就到了。拿其中一份早夜看，感她夜守，另外三份留夜班的理，因她／他的，病人得到安，空腹整夜，好可以充力；剩下一份，然是我共享。看！就是替人著想的人。
在住院期，日日如此。
有候，童心未泯，皮地大玩手，上就是用了某App，把自己的上厚厚白粉，大唇，加上眼，寄所有的朋友。我知道是在苦中作，打；我知道多盼望能和我手著手，走在光下啊！
●：「幸福，就是嫁一的人！」
12月1日回家了，仍我的「」。
上、下午都有居服（居家服）前，各陪伴二小，看老人家去；第一回，第二回笑笑，第三回就水波不了。但，看在眼，是露著微笑，慕不已。
因床，沐浴成了，居服和我都法替清洗，於是申「到府沐浴」（以用合式浴缸，由理、照服及操作所成的三人，到家中失能者提供全身式的沐浴，每次沐浴的服1小。所需用，大部防由政府支付，如）。一三人，一男二女。
到了定，把沐浴所需器材搬到家，我也早就依其要求，一切妥善。不一，香的
，一身，移回床上。三人正忙著收拾西，著手喊我：
「香香的，快我！」
我三步步，俯身猛十多次，旁女孩得笑了腰，：
「我女孩子都婚呢！你，好恩啊！好情！」
她咯咯地笑成一，服多年，是一次遇上一老夫妻如此分，黏不散。其中一位：
「看到你相，我好慕，希望我未的另一半，能像位，活到老，到老！」
了，很心，著我耳：
「你去告她，能像我和互的人成伴是世上最幸福的，但可遇而不可求；若能找到一深深真的人，也是可遇而不可求，要同珍惜。」
要我告，其屋小，的早已句句入耳了。
●「百日」，我相伴！
四月十四日，是「百日」的日子。文和米台北程陪我念他母的特殊日子。
我一行三人，家出，沿著大道走到中大。然後，著我平在校散步的路走了一圈，包括校外、每回必去野的康。到了中湖畔，留下了影（右下），也留下早年在湖畔的身影（上）。
的，再天是生日，我已知道家不到十分行程，就有525公可直「台中生命」，那是憩息的地方，也是我未憩息之，到那一天，不睛雨，我必定乘坐第一班前去，共52站，路程大1小。
到了那，我坐在草前，著的〈悄悄〉。我小咬字不精，每次都正，，若是我又偏了，立刻告我。
● 一堆事，要跟
，才百日，事成堆，不跟，又能跟？
首先，物波甚，蛋十元一，有候不到；附近小一13元到20元；如今物皆，不知道何方止。
然後，缺水缺的威，似若著的「摩克利斯（Damocles）之」，令人。
上去「中大附院」看了「告」，周警告我，血、血糖和血脂比三月前都高，已超了，再不自我制，三月後若明改善，只好加重物控制。
家之後，一人如何伙？我都改外食，每天三餐都吃便。不自中，胖了三公斤，怪「三高」（高血、高血糖和高血脂）了。
因少了的，天化缺乏敏感度，衣著常不免穿多或穿少，晚上被子，厚薄不分。所以啊，前天咳嗽不停，差一感冒上身。我已多年少病，最近不敢太多自信。
椅都交了，很多物也已由院收回，仍有少量用品放在家；最後使用的高床，只用了一月，等待理中。的衣物全，一碰心就痛，就留著吧！我都83了，日屈指可，不如人去筋！
有身後之事，也已委人理，一如生前交代。
附近熟的人，每次看到我都向我致意，表的思念，人太多，不一一列名了；在校的同事，常候，甚至我去大，居更不用了，唯恐我乏人，是寒暖不。
校系正在的念文集，表的深深思念。
，在封信尾，我也摘四篇短信，知道：的一生是如此不凡，永活在大家的心。是的，的老伴，只要我活著，就活著！
● 泣血啼
的思，的，哪得？哪得完？
大前天，到的《我》，平日抑的情愫，竟然得到放，我不清楚的，我清楚了；我不完整的，我完整了。我和相甚早，但久，今借他的、歌，我的最——！
，句每一字，都仿若自我心低沉的喊。
，了？
，是流不的，那就流吧！
《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i7RcP39NB0&t=3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OWYqn2kf7Q）
我是山的杜，
只一次憾的春天；
我是繁星，
一夏天的夜晚。
我是千江河，
流向唯一的海洋；
我是那月，
再一次。
如果是，
我是抱的海洋；
如果起了船帆，
我是吹的浪。
如果行，
我是那路，
了平坦，
去到方。
走累了，
我是路旁的客，
有乾的枕席，供睡眠，
眠中有，我就是枕上的痕。
我是手臂，依靠，
然白，
我仍然是的火，
共回的老年。
是笑，
我是和的歌；
是，
我是陪伴的星光。
埋葬土中，
我是依伴的青草；
成灰，
我便成。
如果啊如果，
如果此生有眷，
我就再一，
世的姻。
寄心心相印的，靠著我 nbsp; 永不分的 浩正 2023/4/16
〔附件八〕念老
【浩正按】：我所知，中大昆系正密鼓一本念志的文集，很快就印行。我收的，是我收到的mail中出的。
四篇短文中，可略了解志人事的一面。大家喜她、尊敬她，不是偶然的。
● 永的老
/辛竹英（前「屏科技大」老）
1973年，第一次到老是在研究所聆老演，介同位素在的用，理清晰、深入出的解，令人大眼界；在「植物保中心」任助理，一位同事是老的生，提起老教他：
「做事免不了有，唯一不犯就是不去做；不要怕做，要去做。」
如此睿智良，我心。
1984年，到「所」事「毒理」研究，由於域相近，才始老交往，老工作的度和容待人的心胸，望之然，即之也，令人不由生出孺慕之情；老提供我任士文口委的，增我的和新知的，在外「研」，到老越的研究成果，在每年「所」的，老精和中肯建，我解有次地建研究主和如何定位研究域的重要。
1991年，到「屏」（後改制「屏科技大」）任教，一切始，老再次慷慨地伸出援手，接暑假，我到她的室，屏科大「研究室」的器、品、管理，以及蛋白泳、分生技均得自老室的授，若有老的及忙，要在新境中扎根，必定更加辛。
老退休後，仍孜孜不倦地，分享各新知我，不知不了十多年，老的信少了，《日子在》、《花花》知道老的近；老日衰弱，仍抗病魔，坦然面死亡。
豁的心胸，在世前，教我一堂的生命程。
老悄悄地走了，持一向行事低的格，往事如倒影片，一幕幕在海掠，老我的和照，已非拙能描述，失去一位可的良益友，感到少了力的依靠；老留下的，何止是的研究文，她的山高水，如一明活在我的心中。
●－代女：老
/廖（前「中大境工程系」老）
老是我台大化系姐，她的「英名」，我在大早有所，她周大哥的情婚事，我些小妹佩服不已，得她是不同的「女」。
那，我研究所，受聘回台，到「中大」理工院任教。
不得是我毛遂自，是「所」辛竹英老或「植物所」胡念台老引，之，我到了心目中的「女」。
老我初出茅的妹疼，告我剪得太短啦，我上她家吃火，在我制感到挫折不耐的候，她多次我指迷津。
中三年，在各方面受益老良多，走至此想到《》所言：「君子望之然，即之也，其言也。」（「」在此指，思考），得拿形容老，在是再切不了！
久重逢，一的老已是退休教授，在她敞的公室，我天南地北心地聊了久。老送了我好本，《子，心始》到《山居》、《文化苦旅》……，本本都是我、想的，真是喜。人生有的良益友，真是要不都！
翻手老送的《花花的》，家事、事，天下事，以手成《》的方式，在是令人欣喜的好主意，老的言容，似乎又回到了眼前。
● 永恩
/（前「中大食科系」老）
元月六日，接到信息，老多年的癌症痛苦，於元月四日清晨，魂天，不再有世的苦痛。
一之，悲之情，上心。
老是我在生涯的恩人人。
早在1969年，我大四年，校方美聘一位Minnesota大的博士客座副教授，我修他的程「植物生理」，可能的不。後申外留，老他哥哥是Texas A &M University械博士，校不，也意我推信；很幸後入校完食品科技士。
1975年回，又因在1976年去「洲蔬菜研究中心」工作，一年半後，老告我，中「食科系」有一教缺，藉由老推，我很幸回到「食科系」任教。
老後做有方面的研究，「科出研究」的殊；老不不傲，出所得的金，都默不作的拿出助他的生，赴外就的用，她都有。多年以後，我中大，回到校找她聊天，才提及的往事，著我佩。
● 她成就了非常多人的精彩
/王（瑞和康瘤事部理）
老是我一子最敬的老，她影了我一子。
那天去你家拜，我看到她的子，我其已哽咽了；和她在院病房的候，我了一跳，其已落了。
我自己事瘤，相清楚接下要面的事，的一定。
老一向行事低，但造就了不平凡的一生；最令人敬佩的是，她成就了非常多人的精彩，依低。
我非常有幸曾她的生，我永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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