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MO封面之星》李沐、江齊:「別急著定義自己,允許心放空,過好當下就很足夠。 」 | 柯夢波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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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etflix影集《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中,李沐與江齊分別以截然不同的角色視角,帶領觀眾一層一層解開故事謎團,也一步一步走進人物內心,感受嘆息與心碎的重量,被故事震撼的不只是劇迷,兩位演員也在拍攝過程中各有深刻體會。趁著這次封面拍攝的機會,李沐與江齊和 COSMO 分享了許多幕後故事,以及她們如何透過角色重新看見同理、勇敢與溫柔的力量。
李沐在《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飾演追尋夢想的芭蕾少女「江曉彤」,卻遭遇不幸而折斷翅膀,曾經彩色的世界被性暴力粉碎,從此陷入無法走出的絕望深淵。
角色的悲劇命運令人心碎,不只惹哭觀眾,甚至戲拍完至今,李沐提起角色,依舊會為他們的遭遇心痛。當我們聊到拍攝此劇最大的感觸時,她一時情緒湧上,眼淚跟著落下:「我最大的體會是要珍惜吧!很多時候,那種很小、很普通的事情,我都會覺得真好,例如天氣好的時候,如果角色們可以感受到這種美好,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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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過程中,李沐深受劇組的信念感影響,意識到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故事」,讓她重新感受到新聞標題的重量。她說:「電視裡,所有美好、可怕的事情都離我們很近,人是會習慣的動物,所以當暴力的事情一直重複的時候,大家都會失去感覺,但這部戲讓我重新感受到,那些事件,都是別人真實的人生,改變某人命運的重要轉捩點。」希望透過這齣戲,讓觀眾把對角色的同情,進一步轉化成同理心,在現實生活中遇到類似處境的人時,多一份理解與關懷。
為了詮釋「江曉彤」,李沐花了3個月時間練習芭蕾,芭蕾也讓她深刻感受到心與身體的連結,舞蹈老師帶她暫時放下「動作對不對」、「拍子對不對」的焦慮,轉而探詢每個動作給心靈帶來的感受,她笑說:「在這之前,我的心跟身體可能斷訊了好一陣子,但現在心和身體是可以連結的。」
至於「江曉彤」和李沐本人,有哪些相似或不同之處呢?李沐自認自己的「原廠設定」比較悲觀,但江曉彤是那種相信努力會有回報的類型,並且對世界有很多愛,會直率地關心身邊的人、不求回報,這些特質,竟也潛移默化的影響李沐:「這些特質,跟原本的我是有一些距離的,但拍攝完之後,她有成功把我變成那樣的人,我才發現,江曉彤是有這樣的力量的人,她對這個世界很天真、乾淨的部分,是很有影響力的。」
但在愛情觀的部分,她就和角色差異較大了,李沐說:「我和曉彤一樣,喜歡上一個人會很死心塌地,但我長大了,也社會化了,漸漸感受到心意有時候是會騙人的,好像也不需要全然相信,更懂得在心意與現實之間做平衡。」
喜歡上一個人會很死心塌地,但我長大了,也社會化了,漸漸感受到心意有時候是會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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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人活在一個急於尋求解答的世界,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尋找定義,但李沐在這件事情上,則是抱持不急不徐的豁然態度,她坦言自己近一年來,很像處在「空杯」狀態,不急著定義自己,而是允許自己先空著,過好當下就很足夠。
「我以前很想要定義自己,希望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很羨慕很有風格的人,覺得自己很沒有個性。」直到某次和前輩聊起這份不安,對方反而笑出來,對她說:「妳覺得有可能嗎?妳很有個性。」那一刻她才開始反思,會不會是她一直沒有好好看見自己——工作佔據多數時間,總是擔心著過去、未來的許多事,就更難把握當下的所有情緒感受。
她分享一個專業人士教她、也真的派上用場的方法,學著把心拉回當下,就是想著:「我看到你了,我心就到了。」對李沐而言,「活在當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尤其一段時間以來,她對表演缺乏安全感,腦袋總想先規劃好一切,但有時想太多沒幫助,反而是「放手的事情才會發生」,只要好好面對,事情就會往前走,這也是一種學會相信自己的過程。
我看到你了,我心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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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演戲這件事,對於「演員」李沐而言,是什麼呢?李沐回答:「我覺得可以演戲,本身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禮物。」她笑說:「我是一個很被動又懶散的人,如果沒有演戲的話,我應該不太確定自己的目標是什麼,很多事也只會用自己的角度去看,但是當演員,可以用不同的面向去感受情緒。每一次遇到角色,我都覺得有好多動力,想要讀很多有用的書、看紀錄片,想盡辦法去貼近角色、理解他們的世界,我覺得是演戲這件事,讓我的生活步上了軌道。」
那麼,李沐想成為怎樣的演員呢?對於這一題,李沐慎重的選擇暫時不下定義。她覺得自己如果給出明確答案,回家可能會後悔,乾脆先留白吧。
「先不要定義,就是任何可能性都可以。」來到這個世界,就是想要體驗人生,所以擁抱各種可能,但她很確定的是,無論如何,都希望自己不要違背心意。
這也是她此刻「空杯」狀態最迷人的地方,不急著找到結論,而是持續吸收、持續洗淨,以最佳狀態擁抱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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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齊在《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裡,飾演紀錄片採訪者「周品瑜」,追尋著有著迷霧般神秘江曉彤的過去,江齊形容角色很像「社會新鮮人」,懵懵懂懂卻很勇敢,執著又單純,想把眼前的事做到最好,而江齊本人,因為沒有拿到全部集數的劇本,她和角色周品瑜一樣,跟著故事一步步靠近真相,一直處於「很想知道到底真相是什麼」的狀態,這也成為她投入角色的重要推力。
而隨著劇情展開,《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也帶給江齊很大衝擊,為人物的遭遇感到沈重又無力,她也像多數觀眾一樣,在這個故事中,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最後想到的答案,是:「多愛身邊的人,然後多珍惜彼此。」因為這個社會,「需要多一點的包容跟愛,少一點的批評和責備。」她也強調,你永遠不知道別人經歷了什麼,所以不要輕易批判,有機會就多展現一點愛吧,這她最想透過作品傳遞的訊息。
多一點的包容跟愛,少一點的批評和責備。
江齊也在演繹過程中,被周品瑜的「真誠」打動,因為她總是奮不顧身地想把事情做好,讓她想起自己大學畢業後做製片助理的時期,那時很多事都還不懂,但就是硬著頭皮、努力把每一件事做到位。不過,周品瑜的個性太透明直接了,這點和江齊本人相反,她更習慣把情緒藏起來,更冷靜自持一些。
不過,在表達愛和溫柔這件事上,江齊卻不吝於展現,有次,她在大安森林公園跑步時,遇到一位看起來「烏雲罩頂」的女生,整個人被低壓情緒籠罩,江齊跑了一圈又再度看到個女生,決定送給對方一個微笑,第三圈再遇到,就給對方更燦爛的笑容,對方看到後,也回給她大大的笑。
那一刻她很確定:「笑容很像有魔法一樣,很溫暖。雖然好像沒辦法實際上幫助到什麼,但我可以感受到,那個女生的狀態因為這樣有了一些好的改變。」
會對路人使用笑容的魔法,是因為江齊有次也在路上收到陌生人的善意微笑,她笑說:「我當下感受到那個溫暖,覺得這可能就是人跟人之間最容易做到的連結。」她身體力行實踐了善意和溫暖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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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次次進入不同角色,江齊也在演戲的過程中,更清楚地看見自己。她形容,人在不同階段、不同情境裡,本來就會呈現出不一樣的樣貌,而演戲最迷人的,正是能夠把那些平常不容易被看見的面向挖掘出來。「有時候在現實生活中,會被框架住,會覺得你就是這樣的人,但拍戲的時候卻可以表現不同的面向,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江齊平時是屬於沒有強烈情緒的淡人,但透過角色,她得以體驗更強烈的狀態,無論是爭執時的音量,或是哭泣時的呼吸節奏,都是現實裡較少有的體驗,「像之前在電影《有病才會喜歡你》裡面的吵架或哭戲,我覺得那都是很棒的體驗,在生活中很少有機會展現這樣的一面。」也因此,演戲反而成了她探索自我、釋放能量的重要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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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戲帶給她的,不僅是更多情緒體驗,也拓展了生活的面貌。她笑說,因為劇情需要,常常得去學各種新技能,「不管是學武打、鋼琴、唱歌、吉他,我都覺得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我小時候學習,都是為了考試,所以也會有臨時抱佛腳的心態,但現在長大了,我發現自己變得更喜歡主動學習,很開心地去理解不同的事情,了解到所有的學習都是為了我自己,而不是為了任何人。」
所有的學習都是為了我自己,而不是為了任何人。
最近她開始上武術課,看到老師示範動作時,都覺得「超級刺激」,甚至希望未來能挑戰打戲角色。
別看江齊外型柔美,她除了嚮往武打場面,興趣還是爬山,是個熱愛走向山林的女孩,內心更有強大勇氣。她分享了一件連自己都覺得很勇敢的事,某次她到健身房運動時,發現有人偷拍,當下又氣又慌,看對方從她面前經過,她堅強對那人說:「你現在做的這個行為是真的很不好,如果我再看到,就要報警了。」事後回想,她覺得挺身而出,不僅是捍衛自己的權益,也是保護大家,連自己都驚嘆當下有勇氣站出來。
江齊希望有一天,觀眾在螢幕前看到的不是「江齊」,而是能透過角色,看見自己生命中的某一部分,藉由角色和故事,讓人產生共鳴。而除了演戲,她還有一個夢想,就是希望有一個小小的舞台,可以讓她自彈自唱:「哪怕只是很小的舞台,也想要有唱歌的機會。目前還只在家人面前表演過,但還是想要許願,希望有一天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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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錯誤,不斷地面對挫折,然後成長。
一路走來,江齊覺得自己不變的是:「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以及勇敢嘗試新事物的心。」改變的,則是不再像以前那麼容易內耗,也更願意相信自己。她笑說,現在最想把握的,是趁著在還能吃苦的年紀,如果有機會,很想當一次背包客,用最簡單的方式去看看世界。
對現在的她而言,最大的功課是「不要害怕錯誤,不斷地面對挫折,然後成長」,她說:「分享一句網路上看到的話:『fail early, fail often, but always fail forward.』早點失敗、經常失敗,但你也要學會往前看。」更提醒自己「go with the flow」,凡事盡全力去做,但不強求結果,一步一腳印,把眼前的事情好好完成,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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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 DIRECTOR _Mia Shen
PROJECT EDITOR _Lily Chang
PHOTO _Johnny Lu @johnnylu.jpg
STYLING _Yu Kwen @kwenkwenyu
MAKE UP_Chloe C @mfbb.official(李沐)、陳瑄瑄@xuannn0825(江齊)
HAIRSTYLE _ @juntsai__ (李沐)Betty @Flux @love_greenhome(江齊)
CLOTHING_AllSaints、Chloé、Ferragamo、Kenzo、Loewe、Miu Miu、Moschino、Tory Burch
【延伸閱讀】
*本文由 Cosmopolitan Taiwan 報導,未經授權同意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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