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說杜特爾特 “被綁架”和生病 無法在國際刑事法院作證

於星期五(3月14日)本應首次出庭的時間，菲律賓前總統羅德里戈·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沒有出現在國際刑事法院(ICC)，他的律師告訴法官，杜特爾特在被帶到海牙接受謀殺指控之前被 “綁架”，病得太重，因而無法現身作證。

現年79歲的杜特爾特在1.5公里外的拘留所，通過視頻連線向法庭確認了自己的姓名、出生日期和出生地，聲音聽起來很虛弱。他著西裝打領帶戴著耳機聆聽聽證會，經常閉上眼睛。

杜特爾特在總統任內的掃毒行動涉嫌 “反人類罪”，星期二在馬尼拉機場被依國際刑事法院通緝令逮捕，星期三由專機押送至荷蘭鹿特丹海牙機場，被移到荷蘭海岸國際刑事法院大樓附近的一個拘留所。國際刑事法院法官表示，杜特爾特剛剛結束長途飛行，因此被允許通過視頻會議參加首次聽證會。

辯護律師薩爾瓦多·梅迪亞爾德亞(Salvador Medialdea)表示，杜特爾特病得太重，無法說更多；他患有會讓人 “衰弱” 的疾病，此前一直在醫院接受觀察。

主審法官尤利婭·安托阿內拉·莫托克(Iulia Antoanella Motoc)回應說，在杜特爾特抵達後，法庭醫生對他進行了檢查，認為他 “精神狀況完全清醒以及健康”。

梅迪亞爾德亞還批評，逮捕杜特爾特並將他轉移到荷蘭是 “純粹的綁架”，杜特爾特 “被剝奪了在其國籍所在的國家尋求法律援助的權利，這一切本質上都是政治清算。”

莫托克對此則補充說，杜特爾特和律師可以在訴訟後續階段提出有關他被移送至法庭和其健康狀況的問題。

杜特爾特此前說過，自己患有一系列疾病，包括慢性神經肌肉疾病、背部問題、偏頭痛以及一種會導致血管阻塞的疾病。

在這次國際刑事法院的首次出庭，法官總結了針對杜特爾特的指控，但杜特爾特沒有被要求提出抗辯。這場聽證會比原定時間晚了半小時，持續了大約30分鐘。

政治清算vs伸張正義

“對於我們這些反毒戰爭的受害者來說，這是伸張正義的第一步，” 代表菲律賓反毒相關的殺人案受害者家屬律師吉爾伯特·安德烈斯(Gilbert Andres)在法庭外表示。

杜特爾特的女兒、現任菲律賓副總統薩拉·杜特爾特(Sara Duterte)在公眾席上觀看了此次聽證會。她星期五在拘留所探望了父親，並在法庭外會見了支持者。

美聯社報道，薩拉表示，父親 “精神很好” 並且 “得到了很好的照顧”，他唯一抱怨就是想念菲律賓食物。她也譴責了所謂的政治逮捕，“每個人都會有清算的一天”。在她周圍的人群激動高呼 “杜特爾特！” 和“是的，是的！”

薩拉也是現任菲律賓總統費迪南德·小馬科斯(Ferdinand Marcos Jr)的政治對手。

菲律賓駐美國大使何塞·曼努埃爾·羅穆亞爾德斯(Jose Manuel Romualdez)接受美國之音記者採訪時表示，逮捕的請求實際上是國際刑警組織(Interpol)正式提出的，正如小馬科斯總統所說，他遵從了該請求。

羅穆亞爾德斯說，我們當然希望前總統杜特爾特能夠獲得公平的審判，並能夠在面對這一挑戰時為自己辯護。

杜特爾特於2016年至2022年擔任菲律賓總統，他或將成為第一位在國際刑事法院接受審判的亞洲前國家元首。

聽證會結束時，法官定於9月23日將舉行確認指控的聽證會，屆時檢察官可以出示部分證據，法官將決定起訴書中哪些指控可以提出。審判預計將於2026年初開始，可能需要數年時間，如果杜特爾特被定罪，他將面臨最高終身監禁的刑罰。

檢察官已指控杜特爾特在其總統任內對平民進行了系統性攻擊。人權組織對杜特爾特在總統任期內的死亡人數估計各不相同、最高估計為3萬人，菲律賓國家警察報告的死亡數為6000多人。

在一次鎮壓行動中，據稱由杜特爾特創建並武裝的行刑隊實施了大規模的法外處決，數千名所謂的毒販和吸毒者被殺害。

杜特爾特在社交媒體上的一段視頻中表示，他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本文部分依據了路透社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