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外交突圍及日中對壘與美日中近來互動新局

⊙賴怡忠

中國對高市首相發言大動肝火所為何來

十一月七日新任首相高市早苗在面對立憲民主岡田克也針對台海有事的特定情勢詢問時，提到在岡田所講的特殊情況下，日本可以將其定義為「存立危機事態」，因此根據2015年通過的新安保法，自衛隊是可以出動的。此話一出，中國立刻氣噗噗，先是其駐大阪總領事薛劍在十一月八日於推特上對高市首相的發言說道，可以毫不猶豫斬下那顆（高市）骯髒的頭顱，此話一出引發日本政界譁然。

但之後中國的言論並沒有止於薛劍的鋪文，包括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外交部副部長孫衛東、國防部也紛紛發文譴責日本，指控台灣有事也是日本有事為涉台露骨挑釁言論。《人民日報》發數篇社論批評，中國更發出赴日本旅遊警示，航空公司取消數百班赴日本航班，中國開始禁止日本水產進口，預計在中國上演的日本電影被迫延遲，已上檔的日片被迫提前下檔，連演唱會也被取消，甚至歌手唱到一半被請下去，而濱崎步一個人對空無一人場館的演唱會更是令人印象深刻。更有趣的是，中國的攻擊還將日本駐台的半官方機構「日本台灣交流協會」也罵進去，聲稱這個協會花百億巨資在台灣培養媚日世代，掏空一中原則，與干涉中國內政。

最值得注意的是，在11月21日中國駐聯合國大使致函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Antonio Guterres），並將信函作為正式文件散發給所有聯合國成員國，主張台灣是中國神聖領土的一中原則，台灣問題純屬中國內政，不容任何外部勢力干涉；譴責日本發言是對中國的「武力威脅」： 中方指責高市早苗的言論（即中國武力犯台時，日本可行使集體自衛權）構成對中國的武力威脅，違反《聯合國憲章》和國際法；中國對介入台海的日本可以發動攻擊，認為這是中國在行使聯合國憲章自衛權：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傅聰在信中明確表示，如果日本試圖武力介入台海局勢，將是一種侵略行為，中國將堅決根據《聯合國憲章》和國際法行使自衛權，堅定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並宣稱中國奪下台灣是在捍衛戰後秩序：中國將自己定位為維護二戰後全球秩序的保證者，奪下台灣是維護這個秩序的作為，並認為日本的言論挑戰了這一秩序；中國也提及「敵國條款」：中國駐日大使館曾暗示，聯合國憲章的「敵國條款」允許聯合國創始成員國在未經安理會批准的情況下對前敵國（如日本）採取執行行動，以防止侵略政策再次發生。

日本駐聯合國大使山崎和之則於11月25日遞交日本反對意見給聯合國秘書長，正式反駁中國主張。認為中國對日本國防政策的描述「與事實不符」且「毫無根據」，並再次強調日本的立場是專守防衛，無意改變其在台灣問題上的既有立場。該信函也已作為正式文件散發給聯合國所有成員國。

當然另一件值得注意的是，在11月24日有所謂的川習電話會，結束後沒幾個小時，川普又打電給高市。川習會與川高會的電話內容語焉不詳。川普強調與習近平電話談到美中經濟協議執行情形、俄烏戰爭與區域局勢等，隻字片語未提台灣，而中國新華社的稿子特別強調這個電話會有提到中國對台立場，並提到川普理解中國的對台主張。至於川高電話會則出現羅生門，雙方至今都沒有公布川高會電話內容，但針對《華爾街日報》報導川普要求高市在台灣議題盡量避免挑釁中國，日本官房長官木原稔直接表示這並非事實。

一個基本上是新任首相在國會針對野的詢答，不是刻意要說給中國的國會詢答，竟然引發的反應不只在外交場域，包括國防、旅遊觀光、文化交流、甚至連聯合國都被牽扯進來。為此習近平還向川普打電話告狀。中國發這麼大的火所謂何來？

台灣外交突圍凸顯習近平無能，因此他受不了到發狂？

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是從七月至今台灣先後有不少外交突破，外長林佳龍親走訪日本、菲律賓、歐盟會員國，在十一月甚至還有副總統蕭美琴成功登上歐盟議會會場發演講（雖然不是專對歐盟議員發表演講），但中國／習近平認為這代表其下重本封鎖台灣之舉沒有效果（也代表王毅領導的外交部沒盡到責任），現在當日本高市首相出現較過去更清楚的發言後，覺得不能「放任」其擴大，因此必須下重手讓外界知道得罪習近平的後果。既然「得罪習近平是雖遠必誅」，大阪總領事的殺頭言論也就不足為奇。

有趣的是，這次是大阪總領事發動，不是來自中國駐日本大使，可能中方也知道發言的結果會是什麼，因此用駐大阪總領事（類似日本駐上海總領事的地位）發言，之後再將其調回中國，保留駐日大使有與日本協調的空間。

這件事可能無法善了，中國之後是否會對與那國島、石垣島等灰帶施壓？

此外，這些發言是衝著對高市首相而來，顯然中國意圖讓日本政界以及其他中國豢養的附隨組織知道中國對高市的意見，國民主席鄭麗文、前總統馬英九會突然出面譴責日本因此也就有跡可循。由於中國直接在G20會議無視高市首相，意即中國日後會對高市首相將採取嚴厲的抵制措施，這代表這個衝突會延續到2026年底的G20、以及中國主辦的APEC。中國外交部的態度尤其強硬（這才出現偷襲拍照以凸顯日本亞大局局長向中國亞太司長劉勁松低頭的照片）。

前日本駐中大使垂秀夫提到這次是習近平親自操盤。這有些類似2012年中國對日本將釣魚台國有化的操作，這很可能代表了中國日後對日本會持續施壓，也沒有所謂的戰略互惠的日中關係了。中國在2012後對釣魚台的入侵開始常態化，是否中國以後也開始對與那國島、石垣島等鄰近台灣島嶼也有類似對台灣的灰帶作為，非要逼到日本首相下跪認錯為止呢？

高市首相發言代表所日本政策的變與不變

高市首相的國會詢答是針對反對設計的陷阱題直球對決，不僅反對嚇一跳，也打亂反對之後的質詢策略。而究其實，高市回答並沒有超出日本過去的政策，只是對某一情境提出更清楚的對應政策而已。高市沒有說要直接防衛台灣，也沒有說要與台灣軍隊聯合反擊中國。因此對中國的反應，日本政界的一般反應多認為是大驚小怪、無理找碴。

但是高市不僅支持台灣有事，日本一定會有事，也明確提到在什麼狀況下她認為這構成「存立危機事態」，因此根據新安保法，日本可有自衛隊出動。但是出動自衛隊不必然代表日本自衛隊會與台灣軍隊展開聯合作戰，因為聯合作戰牽涉到集體自衛權，而日本雖然有集體自衛權的權利，但至今都只與盟邦美國一起實施。不僅日本自衛隊不會與台灣軍隊有集體自衛行動，日本也不會與菲律賓、澳大利亞等美國盟邦，也是日本的sQUAD夥伴，有任何集體自衛行動。在2003反恐與對伊戰爭時，駐紮在伊拉克的日方人員是受澳洲軍隊保護的對象，但當澳洲軍隊受攻擊而日本沒受到攻擊時，日本是無法協防保護其安全的澳洲軍隊的。國內一堆說「存立危機事態」代表日本自衛隊可與台灣軍隊聯合作業，還是請細讀日本的新安保法，不要因為太興奮而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因此看來看去，高市除了說這個狀況可以定其為「存立危機事態」，因此可有日本自衛隊出動，但隻字片語沒提到與台灣直接協防，也沒提到要對那時正在忙著攻打台灣的中國發動攻擊。中國自己這麼緊張，應該是知道一旦日本出動自衛隊，代表美日同盟會大幅介入，原本對台攻擊已有一定難度，現在加上美日同盟的參與，中國要成功奪台會變得更困難。因此才會全力攻擊，並引用聯合國憲章，強調屆時中國如果對美日發動攻擊是符合其自衛權利的。

認定「存立危機事態」與發動「集體自衛權」是兩回事

如前所述，「存立危機事態」代表日本可以出動自衛隊，但不代表日本可與台灣行使集體自衛權，日本行駛集體自衛權一直都是與日本的同盟。但在2015年新安保法通過前，在日本在沒有直接受攻擊時，即使保護日本的美國受攻擊，日本也不能出動自衛隊協防美軍。這個問題在2015年有所處理，因為當時中國在釣魚台的灰帶騷擾事件日趨嚴重，日本認為美日同盟不能只處理戰爭（日本受攻擊）與和平兩時期，兩者間還有灰色地帶問題，新安保法對此灰帶，提出兩個事態定義：「重大影響事態」、「存立危機事態」。

兩者都代表日本未受軍事攻擊情形的應對方式，前者的滿足條件比較寬鬆，但不會出動自衛隊，後者比較嚴格，但自衛隊可以合法出動。當高市提到台灣有事是日本有事，在何種狀態下可以宣布為「存立危機事態」時，意指日本沒有受到攻擊，但台灣狀況嚴重影響日本而需要出動自衛隊因應。這個解釋與過去日本的認知沒有差別，只是過去首相都不想正面回答，但是高市面對的問題很直接（出動軍艦封鎖台灣），因此如同高市的一貫風格，她當然不再猶豫地直球對決。

有趣的是，因為岡田克也問的是封鎖狀態，刻意將其低於直接的戰爭狀態想以此考驗高市，但高市直接說這就構成「存立危機事態」，由於國際上對封鎖都直接視其為戰爭，沒有觀察再三再決定如何回應的問題。高市的回答也正是如此，想到之前某些退將在兵推時對展開武力防衛行動的猶豫再三，高市的明快決定不僅是決策常態，而且台灣屆時如果猶豫不決，反而可能會被外界懷疑是否要準備投降，讓外界質疑台灣是否有自我防衛的決心。

針對「台海有事、日本有事」的操作討論從2021就已展開

現在「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普遍被日本執政與部分保守力量接受，但是否會有自衛隊出動，日本可是經過四年的討論。

首先在2021年美日2+2會議時，當時日本防衛大臣岸信夫就在詢問台灣有事時日本自衛隊是否有角色，因為根據之前的美日同盟防衛指針，日本是擔任美國援台行動的後方支援，不會介入前方行動，但因2015通過新安保法之故，當美軍受到攻擊時，日本可以武力介入協防美軍。但如果美國已受到中國攻擊，又看到中國軍事集結，美國如請日本就近發射飛彈將將其摧毀，日本必須說不行（因為這個軍事集結與是否攻擊美軍沒有必然關係）。甚至美國沒受到攻擊時，但看到中國已經確定要攻打台灣，因此希望日本派遣反潛機在台灣周邊海域獵抓中國可能的潛艦部署時，但不用摧毀它，只是將座標傳給美軍時，日本也不能就此而出動自衛隊反潛機。因此針對這個問題美日雙方之後有不少討論。即便在政治上日本已經強調台海的和平與穩定是日本關注的利益所在，但遇到狀況時要如何處理，美日同盟要做什麼，日本可以做什麼，這些在當時都還沒有仔細討論。

當時很多討論都認為這牽涉到修憲問題，以公明當時是執政聯盟的狀態，此題變成絕對無解。但當時副首相麻生太郎表示根據新安保法，只要定其「存立危機事態」，日本就可以合法出動自衛隊，雖然可以參與的行動還是有限制，但是比起先前是更有彈性。但當時日本還處於疫情中，加上東京奧運舉辦在即，也預期有中國運動員來參加，因此麻生的建議被認為「不方便」而束之高閣。

但2022中國對裴洛西訪台後中國發動圍台軍演，還有幾顆飛彈直接落入日本專屬經濟海域中，對日本來說，中國此舉與不時發射飛彈的北韓毫無二致。日本政界也才發現台灣有事日本就一定會有事，而且不用等兩岸打起來，光是灰帶衝突與飛彈恐嚇都會直接影響日本。對於採用「存立危機事態」來定義這個狀態的日本支持者日多。

當年底（2022）的安保戰略三文書改訂，也反映了這樣的戰略認知氛圍。日本在台海有事時必須要出動自衛隊，不管是撤僑、護航人道醫療物資、開通人道走廊。與美軍聯合行動等，自衛隊都無法置身事外。但也因為有這個認知，不少日本自衛隊退將對台日缺乏軍事溝通的處境極為焦慮，認為必須有所改進。他們也對日本社會對台灣有好感，但對台海危機影響日本無感一事，覺得非常嚴重。

這是為何JFSS在2023-2024連續兩年邀請台灣參與者去日本與其展開對外全實境公開的兵推活動。他們一方面希望操練日本的政治決策者，二方面也想知道屆時台灣決策的考慮會根據什麼。當時扮演防長的木原稔之後即真的擔任防長，現在還接任官房長官。而當時兵推設計者之一的尾上定正退役空將，現在是高市首相身旁的安保補佐官。

因此這個直接宣布為「存立危機事態」，可能對日本反對來說很驚訝，但對高市安保團隊則一點都不訝異，因為私下討論甚至是展開兵推，已經過了四年時間。外界說高市是衝動下直接說出來，實際上是小看了高市團隊內部是怎麼嚴肅地看待對這個問題。

中國「經美制日」是胡扯，習近平自己騎虎難下向川普求救才是真實？

有關川習電話與川高電話，外界有種認知，認為川普是應習近平要求去對高市施壓，要高市不要再就台灣議題發言，即所謂的「經美制日」，這代表習近平不僅透過川普「經美制台」，還厲害到「經美制日」。習近平全面勝利，川普就是個被玩弄的傻大呆，高市則是被川普壓制的弱女子。

但是實際狀況很可能並非如此。我們可以就常理推斷來重構這個可能過程，當然這個過程猜測成分居多，但起碼是合理的猜測。首先，川普就中國購買大豆一事一直懷疑中國的承諾，有意要質問習近平到底現在狀況如何。而習近平雖與日本衝突日烈，但也不希望其演變為反日示威而危及自己的政權，因為習近平可能比高市更不受中國人歡迎。習早就希望有下台階，因此習近平有動機與川普通話，希望以川普對高市的影響力，讓習近平有個可以下台的階梯。

由於安排領袖通話非一蹴可幾，必須要有幾天的前置空檔。而美國知道習近平有意通話，也會問中國想要談什麼，當知道話題與日本有關時，美方也自然會通知日本。日本之前對於川普在日中爭議時老不說話感到焦慮，當聽到這個訊息時自然希望在川習電話會後也可有川高電話，當川普爽快答應後，日方開始感到安心。

之後的川高會大家都看到，但日本否認《華爾街日報》的報導，表示川普沒有要日本安靜，也不認為是日本在台灣議題挑釁中國，當然更沒有要日本收回發言。固然川普這通電話會讓人以為川普是應習近平要求打給高市，但實情很可能是高市要求川普在川習會後也能跟自己通個話。電話內容是什麼外界至今無從得知。而日本在之後的發言沒有撤回其立場，只是不再回應中國辱罵而已，而日本回應的方式也似乎帶出對台灣議題的新表述。

日本對台政策沒變，但是有新的表述態度

首先，日本過去強調因在《舊金山和約》已放棄對台澎主權，因此不能對台灣地位表示意見。這是外務省一貫立場，但過去是既然無法表述意見，因此連說就都不說了，唯一用過這個藉口是在1998年江澤民訪日時，他要日本首相將美國柯林頓總統先前說出的「三不政策」書面化，作為日中雙邊重要文件的一部分。但是當時小淵惠三首相就以這個理由給了江澤民一個軟釘子，因此日本也就沒做什麼。但這次高市是主動提出這個原則，打破日本過去的禁忌（想到抑鬱而終的齋藤正樹代表）

其次，日本過去在提到台灣時除了說日本一中政策不變，也多會提到1972《日中建交公報》，有時會提1978《日中友好和平條約》。石破茂前首相說日本對中國的一中原則是持了解與尊重的立場，就是根據1972《日中建交公報》而來。但這次日本直接指《舊金山和約》，明知中國自始至終質疑《舊金山和約》的合法性（因為中國當時沒有被邀請簽字），1972《日中建交公報》、1978《日中友好和平條約》也沒提了。這予人好像美國在提其一中政策時，不再引述美中三公報，而只提《台灣關係法》的感覺。

第三，中國在聯合國提出的主張，被日本反駁。日本雖然沒有直接針對一中原則提出反駁，而是專門論述日本的防衛政策，但這份聲明代表高市首相的發言符合日本「專守防衛」（passive defense）的政策，日本的作為是合理的。這代表以「存立危機事態」定調台海有事，符合日本專守防衛傳統。這個公開文件一發出去，日後有事時根本不用再提什麼修憲，基本上在台海有事時，日本宣佈其為「存立危機事態」下，過去內閣會議會出現的冗長討論會馬上減少。

中國開始將台海安全議題帶進聯合國要嚴加關注

這次中國還起了個頭，將台海議題帶入聯合國，更指名任何協防台灣之舉都是干涉內政，中國可以根據自衛權對其發動攻擊。這不僅代表中國有意在聯合國建立新常態：對於協防台灣就是干涉內政，中國可以合法對其發動攻擊。而以舊敵國條款為由對日本發動攻擊，顯示中國正意圖建立對日本展開先制攻擊的正當性（即便還沒攻擊台灣）。

此外，中國的宣示比俄羅斯威脅任何北約武器攻擊俄羅斯境內形同北約對俄羅斯宣戰，因此可用核武回應的威脅更為嚴重。因為中國知道日本不會直接參與台軍協防，但一樣視此為侵犯主權，因此可以「合法攻擊」，這代表任何協助台灣之舉的其他國家，即便沒有直接軍事介入，都可能會被中國直接發動軍事攻擊（只要中國懷疑你有助台行為），而根據中國的防衛文脈，這個攻擊不排除使用核武。

中國此次對日本會下這個狠手，是要讓其他國家知道協助台灣的中方報復會極其劇烈。雖然中國自始至終沒有提到核子武器，但中國使用的機率並不低，這也代表：美國針對中國擴增核武而宣布要展開核試驗，更要協助韓國發展核動力潛艦，以及日本修改安保戰略三文書等發展，可能中國認為要進一步將恐嚇拉到最大，因此使得核武威脅成為可能。這個發展意味著當日本開始以具體步驟討論與可能爭取美國的核分享時，台灣是否也要爭取美國的核保護傘呢？

川普變數須關注，但美日鐵盟被確認，對台灣對美經營有參照作用

毫無疑問，川普在一開始對日中爭議始終不發一言，好像這整件事與他無關，甚至當中國外交官威脅要殺掉高市首相時，也只有美國駐日大使在個人推特上訕笑薛劍，其回應強度己簡直不可以道里計。而在川普與習近平通電話後，還不避嫌傳達某些習主席的意見給高市，這種作為當然會引發疑慮。但這也代表川普不甚理會傳統外交的細緻操作，更顯示習近平在此應該是沒招了，才會哀父叫母的拜託川普幫忙解圍。

而川高電話則顯示美日鐵盟是真的。川普可能在川習會上不是那麼想理會台灣議題，但對於高市的憂慮則是會給予關注，會把高市的期待當一回事。高市如何經營川普的操作方式，值得台灣好好參考。

作者為讀錯書，入錯行，生錯時代的政治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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