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一端午的前夕,阿在仄的房,教我念童:「午日,包肉粽,粽青青竹香。」又我刷洗粽,我力拔山兮、卯起地刷,刷破了好片粽,阿笑我:「精霸霸,放屎糊蠓罩。」意思是我精明,事不牢。看著刷洗完成的粽一片一片地晾在光下,那等待的心情也之沸。
每阿起包粽子的仗,我必近一旁。阿坐在矮板凳上,身手俐落地一接一地包,每粽子都有有角,不久粽子就一串一串地起。她自己:「囡仔代厝散赤,若粽大小足喜。」我也地:「什才使吃肉粽?」阿便拾起一肉或一朵香菇塞入我口中,就像她常偷偷塞零用我那,使眼色示意我嚷嚷。
後,不管白天或深夜都能到粽子,因此,母:「一工,日一世人。」但阿仍持自己包粽子,她才像家,:「查某人一定要粽才通嫁翁。」,很久很久以前,阿公身台,跟阿婚後,阿便年年包粽子,阿公在座上有在老家的感。每到包粽子的,平日主中的阿公也得房出,降助手,唯阿是。
阿包的粽子吃起有黏性又有一粒粒的口感,我是吃不的,不但餐餐吃便,阿我:「汝不大箍,穿衫若像肉粽?」我,含著粽子咯咯笑,那子我都著粽香入睡。弟弟也吃阿包的粽子,我曾了最後一粒粽子而得面如公,只差一把青偃月刀便可大一,阿便我低附耳:「汝伊,伊才有福。」
有福?眼弟弟得逞,我心有不甘,有什福?些日,我看阿又要包粽子了,母嗔怪阿太我,阿:「世人我只,然要表一。」上回,我嚷著蚵乾的味道太腥,吃粽子前一定先把它剔出,再塞入阿口中,阿喃喃自:「在真友孝!」回,阿不放蚵乾,放了我喜的栗子和蛋,我手舞足蹈,她笑:「著吃汝著撞破瓦。」
年年吃著阿包的粽子,已是成自然,直到有一年阿因石刀,在阿公的阻下才有包粽。於是,母上市些粽子景,滋味,我只吃一粒,母:「汝不是尚吃粽?」阿我默不作便笑了,之後仍是年年包粽子,阿特地款的粽,用麻竹包的有蚵乾,用桂竹包的,她叮我:「憨也,欲吃的,要看乎清乎明。」
我考大那年的前夕,阿期望我能上榜,便著我包粽,取其「包中」的音。那次的身,我才明白包粽之不易,先把片大小合的粽重,再交叉形成漏斗,入中的糯米。阿的手不停,不留意我,怕我入的糯米於,棉又太。
阿包的粽子料好在,而其中的情意更是可取代,但她了包粽子,食材又料理又刷洗粽又拌炒糯米又一一地包又一一地蒸。忙段落便半口半口地喘,我在不忍,於,我著阿:「以後甭粽啦,我要你老康健。」同阿的笑容有掩的失落神色。
阿老了,身手不再俐落了,我常回去陪她,有她去公,慢慢走,欣啊,有跟她去串子,居:「霞仔,恁大喔!」她便傲地笑,有也上市逛逛,些她吃的,再串玉花在她的胸前,的日子,直到她回大地的抱。
七年,我不想她,想她憨憨地我,也想她包粽的笑,更忘不了她送的粽子香包,她:「老啊,法度粽乎汝吃,鼻香好啦。」那日,子夜的台歌,是江蕙唱的:「憨阿,甘有想阮金柑糖,甭行太,若就歇不通忍。」我著著,微中有熟悉的粽香。
人福2016.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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