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大概半年之前，我在长沙和上海的工作中选择了后者（offer 极限二选一：长沙 or 上海 - V2EX），并从北京搬到了上海（北京到上海搬家小记 - V2EX）。半年后的今天，在试用期即将结束的时间点，我选择从上海的公司离职，搬回长沙并且暂时不打算开始下一份工作。 这篇文章，权当回顾当时的决策、理清自己的思路，作为未来更好的决策的基石。

离职的原因

在做长沙和上海的选择时，我权衡了很多因素，但最后让我下定决心的还是“可能性”，不管是职业发展的可能性，还是生活的可能性（社交&恋爱等人际关系、漫展&电影节等文娱活动，等等）。我设想的最糟的情况，除了概率很低的试用期不通过外，就是硬着头皮加班挣两年钱后回长沙。

现在回过头看，很多当时支撑我做决定的前提条件已经不存在了：

• 工作强度。入职前我得知这份工作很少加班（我在入职后的一个月确实有双休），但入职一个月后我就一直单休，而且人员扩张比业务扩张要慢。
• 工作体验。AI 听起来确实很棒，但我承担的只是偏常规的业务开发，工作内容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再加上流程混乱、缺少长期规划，导致工作体验很差（当然，这点在某大佬入职并成为我的 leader 后有明显改善）。
• 职业规划。经历了这半年后，我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并没有热爱这份工作，也无意取得多高地工作成就：在有机会扩大自己的职责范围时，我宁愿退缩来避免更大的工作压力。
• 生活。加班消耗的精力和时间让我很难有精力和意愿去发展人际关系、参加各种文娱活动。上海确实有很多生活上的可能性，但这些可能性是建立在空余时间之上的。
• 硬着头皮挣钱的心态。之前看书看到康德的理念：“人是目的而非手段”，更加难以接受“为了挣钱而让自己忍受当前环境”的状态了。

回长沙“躺平”的原因

离职之后我可以找上海的其它工作，但我依然选择回长沙并且不找工作：

• 认同感和归属感。不管是半年前还是现在，我都将上海视为一个中转站，也无法抱着“我属于这里”的心态工作和生活。这可能和我性格有关，也可能是我决定未来在长沙定居有关。无论如何，我想做出改变。
• 生活。在上海我和心理咨询师聊了很多，在对方的帮助下我逐渐认识到人际关系（或者至少是亲密关系）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比我原以为的要大得多，也值得我投入更多时间。
• 职业和爱好。搬到上海后更大的居住空间让我接触了 3D 打印，然后我发现我对 3D 打印的兴趣和热爱远比我的本质工作要大，更妙的是它还有商业化的可能性，我已经记不起上次这么对一件事倾注这么大的热忱是什么时候了，我觉得我需要更多的时间、空间、金钱来发展它，甚至尝试一次小小的创业。
• 财富。“人是目的而非手段”，在降低物质欲望、满足基本生存需要后，我觉得“为了挣钱而去工作”不能吸引我了，至少现在不行。
• 最坏情况。我准备了一笔钱作为未来一年的开销。如果半年到一年后我无法通过 3D 打印等自己热爱的东西赚到预期的收入，我会重新开始求职，比如远程或长沙的研发岗位。如果求职不顺利，我会进一步降低生活开销（比如搬回老家和父母一起生活）。现在的同事也可能因为公司上市等在未来财富自由，无所谓了。

尾声

最近看的电影有两部让我印象深刻：《火山之恋》中男女主对同一件事的热爱和执着、《奥本海默》中男主在取得巨大成就后对自身和世界的怀疑。行业寒冬、降薪、裁员、经济萎靡、失业率……我可能生活在一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世界里，但我想自己热爱的东西是真实的，我也想用让自己开心的方式生活下去。

希望看到这里的你也能开心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