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那棵在暴雨中的月橘花(9)
#5
「父!茶了。」
一四十外的侍者和尚,端著一茶,走方丈室。
「辛苦了!再去拿杯子嵩松弟。」
「是!」侍者行了,退出方丈室,又折了回:
「南廊的屋瓦被吹走,正在漏水,怎?」
「去管它,反正只是走廊,就它漏吧!等後再。」
「有,後院的文旦柚和文芒果都被吹得掉了一地…」
「著急,一切等後再吧!」
8月8日昏,白的方丈室火通明,比平日要提前多。只有四、五坪大的方丈室,一著薄的人床,一著一本《阿陀》的小桌,有一小茶几和木椅,除此之外,有其他西。木椅上,坐著嵩松法,有住持和尚。
「!你那朋友叫什的?」住持和尚了一,著。
「王浩。」
「不是我白有慈悲心,而是我是清修道,多中的民,如果我收容他,派兄弟下山加救,就怕影大家清修。」住持和尚倒了一杯茶,慢斯里喝了一口,:
「王浩吧?王浩不同,他原本就在中打,加救是很正常的事。更不必有政府相位,正在大力救,我出家人不必去。留在寺精清修是我的任。大家各司其,做好份事情。等到修成正果,不怕有普渡生。」
原,那天下午,嵩松法看到了一新:
「肆虐,那夏乎全。存的民,包括一名前加族神祭的平地人王浩,也加入民成的救。王浩先生就在者身旁,我他句。」
「那夏次的,只能用一『』字形容。任何有血有肉的人,碰到情形,都不身加入救伍。我只是其中一而已。」
面上出全身沾污泥的王浩,他著著,泣不成,竟然用起嵩松法落他的,次地:
「我只是──,只是──,只是一法中身的凡夫。就像──,就像那些埋在土石中的那夏民…」
出了方丈室,嵩山法回到自己房,天色迅速暗了下。他隔著糊不清的玻璃窗,看著那棵已被暴雨催得不成形的月橘花。眼前掠那夏民的悲面,也王浩身污泥,依然俊美的身影。
「我是『迸自地的一株花』。」
嵩松法想起天前,王浩在白,所的句。他暗暗吟起王浩唱的〈七里香〉。也不知是了王浩,或是了那夏的民,行眼,忍不住他眼流了下。
8月9日清晨,一夜算停了下,但西南流所引的暴雨,是下不停。嵩松法到香客房,到兄正聚精神看著台的晨新:
莫拉克所的西南流,造成小林村和那夏重的情。者昨天您的王浩先生和他的排族朋友Dalanva先生,跳入暴的那夏溪救人,不幸被大水走,目前生死未卜…
嵩松法到方丈室,向正在坐的住持和尚行,然後:
「父!弟子罪深重,未了,想俗下山。」
「又是了王浩?」住持和尚了一口,又:
「你先回去吧,等吃完午再。」
回到僧房,嵩松法拿了蒲在椅子上,然後腿坐。然而一心七上八下,哪能坐定。於是起坐到窗口,看到方方正正在桌一角的《六祖》。「佛法在世,不世;世菩提,恰如求兔角。」他想起王浩曾背的文。也是了心定下吧?他抽出在架上的《世音菩普品》,然後低了起:
若有持是世音菩名者,入大火,火不能,由是菩威神力故。若大水所漂,其名,即得。…
嵩松法抬起,看著窗外水池啵跳的水花,行眼泪泪而流。等情稍稍平,他又起《普品》的文:
假使害意,推落大火坑,念彼音力,火坑成池。
或漂流巨海,鬼,念彼音力,波浪不能。…
午的到了,打板起了,即使是在暴雨中,是那亮。「得珍,嵩高至於天。如是世,不如道。…」那腰背的老和尚,一如往常,地一一,通知人到堂用。嵩松法提起,在一便上下字:「父:弟子未了,下山去了。」趁僧了房,嵩松法走出僧房,著暴雨,在寺庭中央,先是面向大雄殿,五投地的向殿的音菩像,然後又向堂所在的方向,同五投地。他起身到花池畔,池的花,早就被雨吹打得破碎裂。他又身看了看那棵花朵全被打落的月橘花。
「是迸自地的一株花…」
嵩松法默默著,流面地奔出白。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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