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路的心之

1,370的鼓 2站台

　　跪著所以是仰角。水中望著金的棺木推去火火舌深而亮那一瞬直是烈的面。
　　然後我起第一骨火化後呈美的色白如玉，瑕雪。生命果然是化的程。一片片骨落下粉屑也入。骨是最後一片完整如卵覆在口。然後子封起了。
　　牌位成了骨灰我捧父坐一路小心叮招呼他看山看水小穿隧道他像是我手上抱著的孩子其他一直是小孩，我逐成人手臂有了力：些年他是我的孩子我最的孩子。
　　哄他溺他的候是伸出手臂翼他直到一次，我的失，有把他死神手回。些日子，各倒想，想不通的候，得自己像心的母子，什西，趁我不，只是眼睛打了一小盹，把我最的那小子我身拖走了。
　　硬生生拖走了！
　　父最後的刻我有到我竟然有到，有在床，有把父揣在因此也有人跟他在他最後才熄的不跟他不要怕都事有我在只是掉件老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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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心的刻是整理家常的光景。
　　收他的西，掉蛀的，找出每一他的珍藏。他的皮、他的、他的在我他的暗克面一一他用心起的棉布口袋。相片上父每一表情，在我眼都像昨天。他吃蛋糕、他戴太眼，多相片是他去旅行。出去旅行，是我他收箱子：外出的居家的保暖的，一搬搬去。起箱子之前要放去，我送他的新，然後看他手地出去吃之前慎重地打上一。
　　定、定餐、定品、定生、定……，在他身，毅而任，我始是拿主意的女，但一次，的定我怎拿手？天之，我必做出太多的：包括依哪一宗教，做哪一法事，是，是土土？接著地材火葬骨灰厝骨灰的地，多是碎而械的，不能不做的，如果可以不做的。包括挑最有代表性的相片放在他身的物件有-----上加地我得要挑一套衣服他穿著上路。
　　行密密，意恐……，又一次地替他收箱子，棉毛毛背心身小褂衣服似乎都留著他的，每一件握在手，摩挲又摩挲，不得放下。而我那刻，竟然，竟然手不停地收拾。一搬搬去我在最後的衣服他穿身上。
　　趟行，於人陪他。不受受怕？他孤一人怎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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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如昨，尤其在母面前，也只能假一切如常。於是，母走街，去他持去的美容院洗。
　　剪傅洗小妹，殷切地：老先生呢？今天奶奶你一人？
　　母半天不。一手，手心朝上大拇指往前又往後，跟手指搓一搓，西不的作。
　　人愣住。拿著罩衫的下，不敢出。
　　母撇撇嘴，嘴角往下拉，困地：「人有了。」
　　空僵住。地上屑的小妹停下帚。
　　60年的夫妻了，就，搓搓手，人了。
　　什人能接腔？
　　接著洗接著要吹乾要梳好往後的日子。日子要下去。只是人有了。
　　母用她的家：「少了那口子人。」事情已不一了日子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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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供桌上粉的底，黑字：「音容宛在」。
　　「在」？是「不在」？「有」？是「有」？……不理解的地方正是，叫他，抱住彷留有他的衣服，怎不出？怎可能不搭理我？
　　原身才是依啊：一呼一吸常的，是最踏的安慰。褪下那些，撇下我，他到哪去了？
　　我母，同的，是地坐著，等那悲……不能望，甚至以互相安慰的悲，……潮水一定地，深沈地，一波一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