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代序
世的,永的奇
徐望
一九九一年,我到海出版社任,除了一般的文籍之外,平要整理一套大部的「中新文大名作析」系列。
【世的】
是一「套」,其不是很。一系列,是一九八○年代,由西教育出版社主文系列「中代作家作品欣」的「版(正字)」。我海出版社之前, 出版社已跟西教育出版社完成合作,合作方式就是合者的新文作家,增加了片料,排的字版,重新印成直行的版本。
印象中西教育出版社一系列最出了近七十本,而一九八九年的第一本《迅》和第二本《巴金》始,一路出下,到我接任,已出了二十多本,但在西那,已到六十多本了。
一系列中,西教育出版社其也了不少在光的作家,例如《白先勇》、《春明》、《和、流、逵、理和》(四人合一本)。
在海出版社期,我因工作需要,西教育出版社不以件往返通,了解到他在的部分已定了三人:余光中、洛夫和弦,像《和、流、逵、理和》本一,三人合一本,作一系列的最後一本,由西大中文系的教授斯撰。
在他通的程中,我提增加「愁予」。,提的有我的私心,因我嗜愁予,甚至能背他首炙人口的作品。然,愁予的影,也庸言。
但,愁予的作品在大或不被熟悉,西那疑了很久,待我寄上愁予的作品後,他部了次,最後同意「愁予」,原定「余光中、洛夫、弦」拆,「余光中、洛夫」合一本,弦部分抽出,愁予合一本。
不,在同意入「愁予」同,西教育出版社出了一「件」,就是《余光中、洛夫》由斯完(斯已始余光中部分),但因他愁予的仍不熟悉,故《弦、愁予》必由我完成,而我也得,就接下了活。
西教育出版社希望《弦、愁予》本,能接在《余光中、洛夫》之後出版,但不要隔太久;於迫,要我同人的量,在吃力,我便商白忙,白也很阿沙力,我扛下了《弦、愁予歌欣》的「弦」部分,我只「愁予」。
於是,《弦、愁予歌欣》就成了西教育出版社「中代作家作品欣」中的一本,也是唯一由作家完成的一本。
因是系列中唯一由作家撰,故於版而言,整理起比系列其他籍方便多。我和白的稿子完後,一份寄往西,另一份就留在直接排,同,按照格,我要整理相年表和片料。在一九九三年前全部稿件完成交出。
然而,事情展或有不。《余光中、洛夫歌欣》本於一九九三年三月在西出版,《弦、愁予歌欣》本了五年,至一九九八年六月才出版。而的大管早在一九九三年就已搞定,奇怪的是,海出版社一直有出版,後我移居到加拿大,更海出版社失去,而《弦、愁予歌欣》版也一直有印刷出版。
【永的奇】
弦比我更早移民加拿大,事新工作的我,在一些活或者工作上,有弦碰面一,有回他我,本《弦、愁予歌欣》的版情,我如告之:「有下文,我也不到海出版社了。」
我心想的是,我和白的稿子都已全部交出,且都已校完,只差付梓。如果出版社基於未便外人知的考量不予出版,我也法。
於是,本《弦、愁予歌欣》的版就一直著。
直到二○一八年初,加拿大裔作家春宴,我去做道,弦也受邀前往,了面打了招呼坐下後,弦又一次起《弦、愁予歌欣》版的事,照例,我再一次回答:「不知道。」
答完後便去工作,也在意。
然而,就在那次春宴後不久,曾久居哥已回流的前人洛夫世的消息,我了一跳,海中登跳出本《弦、愁予歌欣》,弦每回我本的版情,那迫切的眼神……
於是,我始的「」了起。先西教育出版社,版。上之後才知道,初「中代作家作品欣」的早已星散,年一直跟我信往的邱方,到了的出版部;新的主甚至都不知道曾出一套,最後他查了版法後告我:「本已出版超十年了,既有再印,也就有版。」
接下,就是了。很利,也很感恩,秀威很快就同意重新印本的正字版。
二○一八年七月我回,白袂前往秀威,了方便,定本拆成本,即弦和愁予各一本。同,由於文字都是二十多年前就,有些效性的字眼,必做更,因此,我和白各自重新再校一遍,要校正字的校正字、要部分改的就部分做改。
本的容大持年西版《弦、愁予歌欣》的面貌(除了前段所言,部分文字因效之的考量做必要的改),面的析文字本就是本而, 未篇篇在和大的刊上表,因此,的者而言,算是一本「全新」的。
所幸,歌是永的,一完一表,便很悍的以它本的姿彩和格活下,而後跟上的析文字,能保留住那股熟悉的芳香,不因的消逝而走味。
弦、愁予的歌如此,曾,在分的本「典歌析」,也是如此。
二十多年的光把我到,可喜者,因有更多的者生,必本生新的生命,於是弦和愁予的就一直年著,而我和白的析篇章也新的者服。
慢慢享用。
激流的倒影造像
──弦的背景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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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是六○年代出拔萃的人,在他短短十三年左右(一九五三—一九六五)的作生涯,了不到一百首,然而隔三十年,多他的名篇佳句迄今仍四「流」, 到大,在街坊在教室在朗上,正以看不的人速度,震撼著後人的心。多他同起跑、得比他勤比他多的人,如今大半沉寂而不可,而他以一本《深》,一本《深》就能「退」,卓然自成一家,不能不是一「奇」。
弦是具高「自性」的人(他的停不恐也此有),我由《深》 的出版,即可略看出多半人出版集,在和量上都不免敝帚自珍,有「水」之嫌,而弦在纂他的唯一集,是有「史感」的,除了自「可」的作外,多他的著作一始未收入,最早的版本《苦苓林的一夜》(一九五九,香港),到改封面成《弦抄》(未流),到增成《深》(一九六八,人;一九七一,晨),概未收入最後定本《弦集》(一九八一,洪)中所附的著作(廿五前作品),更不要一些歌代的、性接近所「兵的文」的得如〈火把,火把〉、〈冬天的怒〉、〈血花曲〉(三千行)等作品了。似士腕的果作,使得他的集子成自有新出版品以,「品管制」得最好的少集之一。
弦的可以是以「人」中心的,他很少直接去歌一件物品、一片景或一心情,他在「我」,「我」可以是一朵「小花」、一名「乞丐」、一「船中之鼠」,是「黑皮的女奴」、「滴血的士卒」、「白的祭司」、「吆喝的夫」(〈巴比〉一);「我」是可以被踏眼睛的(〈巴黎〉)、可以被踩中的(〈夜曲〉)、可以被拔出的、可以被人死的(〈感出〉),是求不成「的小丑」、是想把大街起的「」。即使「我」一位「山神」了,仍然微不足道—「我在菩提下一流浪客」,「我在敲一家病人的」,「我在雨的小河一撒」,「我在古寺的裂下同一乞烤火」。在他的中,更常用的主是「你」、「他」、「他」、「我」或者「XX」(如男孩子、修女、雁子、天使、果子、蛀……等近四十),以晨版《深》集例,群主使用了五百次,而「我」用了一百三十次,而「我」也很少是自己,多半是他扮成人,在演一些小角色,他的充了的「他人」!就成他集的最大「力量」,一股天地的巨大「悲心」。股「悲心」有以「神性」表,如〈春日〉、〈印度〉,有以「魔性」呈,如〈巴黎〉、〈深〉,有 又以「人性」表,如〈坤伶〉、〈的小丑〉、〈〉、〈〉,有是淡淡哀,如〈玉米〉, 有是俏皮反,如〈赫雪夫〉。如果人生再苦的悲一旋律化後,都有了上的美感,人可以感或感,弦的就於那一。他是涉人生的激流、出入人性的深後,再站出微笑地唱,以甜美的言昭告世界的人。
弦生於河南南,母出身落地主家庭,父佃出身。在他家以前,有吐著蒸汽的火,也看可以「扭耳朵」的泡,但接文很早,小候就冰心、志的集,是他的父介他看的。其父於南的校,且了一本用石版印的《河流域》,他也有很多喜文的朋友常聚集在他家吃、抬,薄薄的家就「用菜子端出去」了。他父在民教育掌管,常拉著牛到 下搞「巡」,弦跟在後敲,吸引小朋友出看,由此弦也接不少童,比如上海童月刊上的。些幼年的生活,不得是快的,但至少是馨的,不定是悲苦的,是生活境下人人之最的互助,弦「人」的注是的童年背景始的吧。
他也是家中唯一家、渡海的,之後他入的政校,後,入海服役,在左外勤者洛夫、默、商禽、季等人甚密。他一方面私下三○年代人的作品手抄本,一方面大量吸收包括英、美、俄、法、德等西方文著作。他曾手抄各文作品,如《浮士德》集等,「手抄本」多到近一人高。他的象包括何其芳、郭沫若、卞之琳、辛笛、里克、歌德、勃朗甯、艾、拉美、惠特曼、雅可夫斯基等等,那的他,「西方文充幻想,甚至可以崇拜」。他的少年村生活和後的人生活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形,他的作都有重要的影:1.前一段是自的、情的、土地和人接近的;2.後一段是被迫的、扭曲的、抑的、代和自我接近的;3.由於前後段的烈比,此後在接受代主的洗後,而促使其思索人生的常、孤、荒,乃至不得不持下去的生命本。
尤其在五、六○年代,一大的青年人而言,流沛、充失落和死亡的月,接著面的是如何整失挫折的步伐,如何面西化、保守代化的葛和,而那社力求定,政治和文化上取的是一高政策,又未起步,人人有被「」的感,也都想逃或超,「方生想」, 企入 一「出神」,以求精神上的自我解放,遂成社尚。「方」, 一是「故土」,一是「西方」;一是地的,一是海洋的;一是回,一是憧憬;一是中抒情性的愁,一是世界性的悲愁感。弦「方」表在作中,前者便是〈鬼劫〉、〈棺材店〉、〈玉米〉、〈山神〉、〈乞丐〉、〈秋歌〉、〈〉等作品,後者便是〈希〉、〈阿拉伯〉、〈巴黎〉、〈芝加哥〉、〈敦〉、〈深〉等作。而表在弦洛夫、默的《世》刊上(一九五四年十月刊, 弦於一九五五年二月加入),便是「新民族型」(一九五六年三月提出,主:1.的—形象第一、意境至上;2.中方味)「超主」(一九五九年四月提出,的「世界性」、「超性」、「性」和「粹性」)。者看似背的主,其主都「方」和「想望」有。
弦上述「方」有的作,一般即之「野荸期」(一九五三—一九五八)和「深期」(一九五七—一九五九)。一九五七、一九五八年是期的交年(也可出前「方」人影之深入),也是他作的高峰期,年中共了四十九首。〈深〉以後的作,包括〈C教授〉、〈水手〉等「面」及〈〉、〈下午〉、〈如歌的行板〉、〈非策性的夜曲〉、〈一般之歌〉、〈活〉等作品,不妨之「如歌期」(一九六○—一九六五)。十年分三期,上的意,只是追索人作程中貌的化了。
(……中略)
弦是天才型的人,在他所的代,新界人才出,弦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模仿的文大及中、英、美、法、俄、德等,不拘於一,小、、、哲等等,最土的方言、民、小,到最西方的代思潮,他都汲取,「益多我」,造出自己突出的格。他在意象的造、言的奏、手法的展上最大,也是迄今多家所望莫及的,然期他也了不少失的作品。然而正「方目」,看看「如歌」之後的弦有什更人的表,他突然放下,婚(一九六五年四月)、跳上舞演逸仙(一九六五年九月)、十大出青年(十二月)、赴美研究(一九六六年九月),年後回,此即投入「他人的不朽服」的文行政中。之他信誓旦旦,荷回後「再出一本集」(珊〈深後〉),出之後因「功咄咄逼人」,十分忙碌,予友人信中:「料一年收的是文和『』,而非的本身(作)。」(一九六五年十月致行、一九六七年一月致默函)留下多材,後都「箱底」回,迄今仍不敢翻,此後即以「沉默之」一再面者的。
弦那一人不的,何止他一人而已,或先或後,或攻其他文或偶吐泡沫。而者偏偏只他心殷切,十年如一日,常他的耳膜,由此也可看出「弦」的影和魅力。他是不幸的年代走出的人,其,他站在代的激流之中,多的人也站在人生的激流中,大多留下什就遭激流走,而弦以他的生花妙,已激流中的生相捕捉到他瞬即逝的倒影—那乎不可能捕捉到的倒影,扭曲也,形也好,他的已他的代作了上佳的,不是悲苦或迷茫的那年代。那又何必「在乎」今後的弦是等待醒的睡火山,或是在海下端澄明如的天池?
(代序)世的,永的奇/徐望
激流的倒影造像—弦的背景及影/白
歌│玉米
【析】甜美的愁
歌│
【析】模糊在月中的孔
歌│巴黎、敦、芝加哥
【析】以眼世界
歌│印度
【析】在菩提下的袍影
歌│C教授、水夫、上校、修女、坤伶、故某省
【析】逐兔的犬人生
歌│
【析】在上的
歌│出
【析】望中出
歌│如歌的行板
【析】一微笑的河流
歌│下午
【析】在窗晃的下午
歌│一般之歌
【析】出生命的
歌│深
【析】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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