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苦瓜寮 在仔拍到炭火眼乾的灶)
「冬天若到,後壁婆就拼暝般喊:穿清朝衫的人了喔。伊走啊。」
前埕全是香蕉的,像打鼓一敲得地咚咚咚叫。黑下,愈愈低,快到咽喉孔了。
「汪,汪。喔---」
七叔公的老狗,天一暗就吠。七叔公抽嘴,老狗孤零零趴著,一出,就神的吠吠吠,吠得全村的狗牛,都不安的。
「咚,咚,咚。」
香蕉是老母吃的,菜刀磨不利,左右手交把,背也了。疲倦以後的奏就拖慢,隔的沉默,後壁婆的音就。
「啊,啊。」
後壁婆的媳端著肝,巷子走出,黑辨不清人。咻休休的吹,一吹,冒起花了,好看的白花。
「孽啊,吃吃得不乾,天天喝肝。」
金花媳扶起乾成一小的後壁婆,白花拂扁的。
「阿添,天黑了?」
後壁婆只得肝汁的味,不太得媳,自著跟老伴家常。媳挪好竹枕,的答。
「阿娘,好喝?」
後壁婆滋滋滋喝,只要是什都好,肝是阮年吃的,冷天啖一口多,把心肝熨煨。窗劈劈啪啪,後壁婆回棉被洞,只探出一枯老的。
「金花,我看阿爹和大娘。」媳的看著老病迷糊的後壁婆,突然清醒的喊她。
「阿添,什偕阿春看阮喝肝?你以前不是只阮煮,不伊的?金花,端去,阮不喝。」
「阿娘,啦。阿爹和大娘早回天庭了,再栓得, 他不的嘛。」
「阿添跟阿春和好了,阮孤一身,後生媳也不是阮的生。」
「阿娘,快喝吧,冷了就不好喝啦。」媳苦苦著,半跪下。
「--,阿春不走,阮不喝。」
媳抹著,退出後壁婆的房。
「,肝,也不喝完,吃剩的要喝?,也不喝完......」
「什人?」
金花揉一柔的眼睛,身影走出後壁婆的房,衫,子。隔天,金花把件事告河的洗衣。
「那清朝人好瘦,也好老。」
後壁婆......急--啾--
音的音然中,母古的音,像被剪刀剪。他重新倒,然後按下play。
「冬天若到,後壁婆就拚暝般喊:穿清朝衫的人了喔。伊走啊。」
前埕全是香蕉.....
他交叠著腿,屈守在房的榻榻米角落,一遍一遍又一遍重母古的卡,卡音中後的空白,罩在他的,他只依稀得後壁婆病死後,是村人合的;他又依稀得,小候,他是故事的孩子。
母世三年了,他一直把卡保存妥,那是四年前的。那候,他要阿古阿,母竟然匆匆著音,囝仔月,妻抱在,阿,阿仔就跟著拉屎,只好又重新。完卡,半年後,母就病了。
「昨天拿出的。是洗掉了,我不放他。」他一直到咽喉,青筋暴跳著。
扳起麻木的小腿,他挺起身腰。候,他看一兔耳朵的子,的躺在的上。彩色的小女孩,的蛋,正著他笑.....
(篇小小是我最早作的作,昨天它,欣喜有如他逢故知,有修,保持它青的模,表於1987年台副刊。)
【音】珊大永迷人的金嗓
http://www.youtube.com/watch?v=9lp0IWv8QZY&feature=rela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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