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地处马六甲海峡和南中国海的咽喉,是东西交通的必经之路。而2000年前,汉使从印度就绕马六甲海峡,经半岛南部的新加坡,而取道南中国海回返中国。
事实上,“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与起源很早;中国从周秦到唐代以前是一个形成期。中国人的祖先从远古起就把丝绸外传和征服海洋的活动结合在一起,开拓出一条条向外传布丝绸的海上路,并以它为纽带,同海半各民族进行互利的友好往来和政治、经济、文化、技术等 的相互交游。早在公元前,中国就有东海和南海两条丝路起航线。
南海起航线方面,早在汉武帝时(公元前104-前87),中国海船就携带大批丝绸、黄金、从雷州半岛起航途经今日的越南、泰国、马来半岛,远航到印度的黄支国(今地Kancipuram)去换取这些国家的特产。然后,从今日斯里兰卡经新加坡返航。
其实,印度商人该是最早发现本地区的,他们是利用西南季候风到马来亚,又利用东北季候风回去。可惜的是,印度古代文献并没有留给我们什么明显的记载。现在,我们能引为据的,最早的记录,该是《汉书地理志》卷末所附王莽派遣译使,往返黄支国(kancipum)*1今地印度康契普拉姆所经过新加坡的路程。
“自日南障塞,徐闻、谷浦,船行五月,有都元国,又船行可四月,有邑卢没国。又船行可二十余日有谌离国。步行可十日,有夫甘都卢国。船行可二月余,有黄支国,民俗路与珠相类;………平帝元始(公元一至五年)中,王莽辅政,欲耀威往,厚遣黄支王,令遣使献生犀牛。自黄支船行可八月,到皮宗;船行可二月,到日南、象林界云。黄支之南,有己程不国,汉之译使,自此还矣。”
以上的这一段记载,是记述大约在元封元年(公元前106年)迄今两千年前,中国有一支探险队,由广东南部的雷州半岛出发,远航至印度的“黄支国”。他们的归航时所经过的“皮宗”,据许云樵教授认为它的“地望无疑是在马来半岛南端,一般学者,认为它可能就是指新加坡岛了。”*2
其实,那个时候的中国商人和使者,在完成了贸易和政治任务之后,便从黄支国之南的“己程不国”返航;其航路多从印度洋经过马六甲海峡,经八个月的时间来到马来半岛南端的“皮宗”,有学者认为是新加坡岛,而续过新加坡水域入南中国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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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黄支国一般认为即今日印度东南海岸的“康契普拉姆”(Conjeveran),黄支一带地广,人众,宝多,也是一个交通贸易十分发达的大国。
在黄支之南,有己程不国,应即今斯里兰卡;该岛古时候盛产明珠,俗称“宝洲”。
*2 皮宗的地望,有学者考证如下:
1.藤田丰八认为皮宗是Pisang的译音,以Pisang为名之岛屿,在马来群岛有五六处之多,而新加坡以西的Pisang为著。
2.鲁克希(Rockhill)考定皮宗即Pulaw Pisang,其地在马来半岛西南沿岸北纬1度30分。又据小海图(Petit Atlas Maritme)所载有两Pisang岛,皆马来半岛沿岸,一个在西,即前述之岛,另一个在东,位于Tioman岛及Aor岛之间。
3.法国学者费琅(Gabriel Ferrand)所撰《昆仑及南海古代航引考》说:汉书之皮宗,究为满剌加南之Pulaw Pisang,或为马来半岛东南岸之Pulaw Pisang?我以为昔日汉使必亦取道新加坡及满剌加二海峡。此二皮宗岛,皆其新程所必经,必已停舟于一岛”。依此看来,费琅的考证,认为“皮宗”不过是统称地标(landmark)吧了。
4.许云樵也认为“皮宗”和“比嵩”都未必仅指一小岛,因为它是古代航海家的一个地标,用来称呼附近半岛南端;大概是指目前的柔佛和新加坡岛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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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现在《光华日报》新风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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