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盛老:
接到《文》的邀後,法下,原因在於的通信形式,委令我有些尬:就而言,我的生情分不延了迢月才展通信;就空而言,彼此的居停之似乎又需藉由通信便可以迅速交流,在之空之近,和情感都有些奇妙的交。
如果著之流回,回的巷,是黑亮著白晃晃光的小教室,安的夜校大家坐成小圈,老您不在,您跟我一都是周上的一。彷便是您一直以的姿,人不自居於人,而是以等的我一起文。起我不真正是所「私淑班」的成,只在二十之,於大人文教育研究中心的散文班,上短短一期程。隔多年,得向您悔一事,不作而去,我焦的其是「如何教作」,彼拿到士位,甫升便在大二堂上教授代散文,台下生年我相差,站在台上的我有些心,便想利用夜修,偷招作家秘笈。得您的上方式非常,便是《春雨》的散文名家,林文月、余光中、牧、列、等,一一,番表解,您再充。老的音低沉微,但每每有令我的,我於是知,秘笈靠的是月,不。
我得一期程束後,老在夜如水的堂外,非常慎重地首勉:「你程度不,可以上班。」此肯定我中心往,奈何彼巧新的人生已在眼前,只能辜老的期。此非山阻隔,但一路多,即使多年後定居私淑班近在咫尺,究也未能再。我彷只是老授程中的一小段歧出,私淑班的前後,全知,所以容我以一般者身分提:「阿盛作私淑班」因何而起?「就居」的命名又有何深意?到目前止,桃李天下的老,生作品表於刊,想必私心所推者甚夥,能否老的法?
老生的不在下,我深深感受。十年不老,再次面居然已是校文。我所得的第二景,是後的校咖啡座,老我促膝,聊生活、聊作、聊教,老且重心地言及面相之,言多含蓄,我出中有我性格的殷殷告,有所遁形之感。如此敏於洞悉面之人,人往衡退,是否更能凡事洞明於心呢?我此深深服。
最後要致老一事,此涉及第三印象深刻的景:年前老新著出版,我得便前往取,奈何彼正逢部粉碎性骨折,手後行不便,老後二不,即刻奔赴,送到家。穿行街的第三景,是我想像中的面,得也是《萍聚瓦》,老身的姿,悠於永和繁窄的巷弄,老又是如何於中美感、於地粹性情的呢?亦是心浮躁的我以望其背的。
多年,於老殷殷告我「可以,要多」的期盼,我始未曾付出行。一年得一篇,怠惰如我,此生大概作家了,因此能以作班生自居?思及此真是惶愧比。赧然接此任,就在此悔之心中,去面壁吧。
敬上
二○二○年元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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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通信形式,也是自然而然的。然都住瓦附近,但,忙著教,我忙著看海放,所以往面少,正常。要的是,我都一直得彼此的曾在。漫流人生中,有那些人有那些事,我真的都忘得一乾二了。
不用悔那事,因我就知道是想一教方法,目的不在作。隔二十年,仍得上一直在上字,那是考教材的作,一般文青那勤於。那一期,我看作後有人合作,其一是薛好薰,其一是。好薰如今著作本散文集。
之後至今,表的每篇文章我都,文除外。我昔日的判,作。
一一,莫非天定。聚散,我。而,世般人事,形式上的聚散未必就是真的聚散,有所的就珍惜,所的就淡去。我究很不喜老,所以後去找教,1994年社,作私淑班,那是因由文友不「恿」,是台未曾有,何妨。於是傻傻地始招生,上地在台北斯福路住,我住取「就居」,意即就日子、凡事不勉。匾是名法家王猛先生手,客。私淑班以小友的立命名,意思是他可名家成榜,私下一些名家。1995年居中和,住仍就居,隔年再要求班。初,根本都不到教久,只能就是命。
得,我曾有意提醒你留意性格方面的,但我法洞悉任何人。我三十年,老老教很格,我多少到一些面相之,好玩而已,不精到,不敢以此生,但若如蒲松,也用混吃,到如果在什旁看我的位,我解,那要收的,得。便一,我人衡退也不能洞明於心,我的心思少放在方面,我,用心期盼有人吃一大餐用心去衡人。又便一,我如今牙全在,眼未老花,非常合常到吃到大餐。
踏四逛目的地健行,是多年,做作者,多看看世百是必要的,同力。大台北地,多角落看似常富美感,人也一。排除刻板印象,有些人事景都相有意思。我想,境由心生,凡人去看看凡人凡事凡景,自感受到美,那就了。偶,我到海,就只地浪,或去左近小村走走,,期,甚至漫不心,也而返,收什,一也回家,心著,那,哎,真美。至於粹性情,我真的有,也不於心浮躁一型,只是性比,近年到,明有了改,柔了些,好象。
面壁的事摩去做,趁年力好,多。然就居的小友同。我某些有力的小友盯得,是其一,可是不特勤於作,也不全然是怠惰,在教大生很累人,想是方面了很多心力。又可是,是有在,如果化惶愧力,不用面壁,直接面悟得或稿,成肯定更可。看看可的王盛弘、李志、婉姿、婷、林育靖、卿、廖淑、石芳瑜、郅忻、盛浩、青、蔡文、翎、春美、素霞、林佳、白樵,他都很有自,自我展,而且有後悔。嗯。
阿盛好
二○二○年元月二十七日

阿盛老:
洋洋大,果然一片好象。提到上往事,好薰亦是大文系,高我,年於夜堂上巧遇素不熟稔的姐,心下有些,或因大期的好薰姐自持,完全不知她情於作,果然老有慧眼,立辨其力。好薰姐多方展、影乃至水等般趣,且而文,卓然有成,思及此我又得惶愧一回了。
得老在《海角相思雨》回幼往事,提到打匠、乞者、徒、娼寮酒家文,那些跟百工、探各行,致勃勃的行,每我想起《文自》逃的孩童;中代小家宇在其散文集,各色人物亦有此等察的味。作家本性源於好奇,好奇而生,但或因人的生活有限,想接地、人事而不可得,是我最感憾的部分。又,我周志文老及您回往事作,提及,面之人言謦、貌神容穿越十年光而,宛若昨日初,更於您的力。世事袂而,下直左右逢源,悟乏又健忘者如我,怪不成作家了。所幸,吾人尚有一定的敏度和自,「大餐」云云,已默吾之意呵呵。
又,聊薄如我,老此番回信字竟生的去信一模一,莫非是有意之?此等本事小,之亦,黠者吾信手拈,不吹灰之力。我又想及老素喜在文字作添些,是《海角相思雨》的巧思吧,得新表,您曾提到有意往作的窠臼,具性,例如中的十五篇散文,刻意完全不用「我」字,此在太具挑性了,所「描性角」,不是小手法搬用入文?再言的用,老大凡如「剪」、「瞥」等,必慎用字,因不允自己的言受到。其他如字、文白相等策略,都反覆了您重美感、文的心,著根於土地的息涵,共同打造出阿盛的散文品牌。作四十年,集廿六部散文,老有格定型或以突破的困?
之所以斗突此,在因於自我的反思。忝於院任教若干年,青春的少男少女一代一代,曾我自以心智尚流而活,既勇於接受各新事物洗,自然得常保活力。然而近日偶然考察私心的各影演,赫然日隆者,居然皆我年相近,瞬有浦太郎仙一日、人年的桑感,原我已不再年。似的也表在其他事物的察上,例如身文教者,副刊文字是年持的,近年,我逐特的散文作品已然形成,年一作者的思流、物角度行文方式,明我不同,而展出世代感的差性。我既喜於他表之活,又深恐於己身品味之固著,身分自令人警惕。老多年任各大文,遍佳作之,於今的作,可有何感受建?真想老的到解。
偶得良,年前、後能分老通信,彷有了美好的束,又然新年有了充元的端。平日要老金口,上加,因此格外珍惜次上聚。拉提,非是一,感老多年的、心栽培,也祝您
新年大好
敬上
二○二○年二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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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稍稍有於往年,瘟疫引起的恐慌,明可察。之前已有小友特地我了年菜,足以吃到初五,所以我出。另心的是,多小友就居陪伴,他都是善良的好文青,知道身在「僧下」的人已了然悲合情,喜偶。
如今仍在「客舟中」,偶到雁叫西,桑感可能略早了些。作,各世代各自己的世代,那很自然,手法的化、思考的流、察的角度,其不其宗,每世代都可以自我。至於同,本同世代也不都唱同。所潮流,只是皮相,我代的人差唯有型衣,其全同。
作好比登山航海,各自努力就是。面史河、面天地,我卑俯首,力爬段山路海,不不自,能多少就多少,知道自己了些什,那就可以了。如果能年人建,那只有一句:放心下,你想的。
入二月,燕子即再。到一次燕子,就是了一年,真是心。二十多年前,我搬家到中和,在梯遇一居抱女,去年,那女抱一男,我同搭梯。下我立即老了好,那感,不很像浦太郎仙一日、人年,比接近李伯大。
好吧,回到。我不是的乖小孩,真有近姆哈克,看玩,人嫌。也就是因年多了白眼,大後作自然翻找出多令我青的材。如今必衷心感昔日嫌我瞪我的人,真,他都是我童少年的老。我一直有念,多只人分,一是眼一是不眼。我喜各眼人打交道,健行,若遇蔬菜香玉花麻的小,我常常一大堆,然後跟他聊天,如果物不多就全下,小就後之,聊多久都。久之,意中累了作素材,此亦心插柳之喻也。
我的散文集是二十三本,可能合了自集。格定型或改型其所,想只在一念,都可以,多年也一直在。大致上,《行急水溪》期是一段,《袖》期是一段,《夜燕相思》期是一段,《海角相思雨》期是一段。各段都因年思考不同而有明差。作品中借用小手法是有的,了自己能做到什地步,野小孩本性,好玩,好玩就好。
上一封信,我提到「法洞悉任何人」,需充明一下,因小友亦常提事,於此一答覆。是的,我行走世,遇多真容善良的人,然也遇一些反面的人。後者,可能在你了一千次好之後,第一千零一次突然翻,你就成了他口中的人,而你永不明白其中原委。此什我不敢能洞悉人心,那是只有老天上帝做得到。我的意思是,命相之,多少有助於解人性之概,但不是能神器。然而,我至今仍相信意去人性之美,那美如大海如高山,甚至美到可形容。
吾友然有一定的敏度和自,但也太敏了。吾人是意在大餐耶,只因逢春,免提起吃食。我女次,於台北某百到正在吃。我呢,常在家下吃,有想移步,再思,可能著付,乃作。
逢庚子,生肖鼠,希望我都平安健康,到很老。祝福
月好
阿盛下
二○二○年二月六日
——《文》2020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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